柔花与仇郎(49)

2025-10-08 评论


这时,其中一架秋千陡地缓下速度,随後停止,那女孩儿看见伫立静望著的骆斌,双脚一蹬跳下秋千,像只小鸟般轻轻灵灵地跑来,扑进骆斌怀里。

「爹!霍希克带小姨和阿卓来看乐眉,还送乐眉一头小红马!」

骆斌弯身抱起她,亲了亲女孩嫩颊。

「爹!乐眉可不可学骑马?好不好?爹,好不好?」

「好。」他答。

听到允诺,女孩儿好高兴,两臂把他圈得更紧,香颊爱娇地蹭著他的。

「爹,阿卓说他从没玩过秋千,今天是第一次玩呢……下回我们若上兰州吃瓜,爹帮阿卓做一个秋千,好不好?」

他微微一笑,「好。」接著眼神一抬,自然地移向大榕这边,见妻子已朝他走来,唇边噙著温柔似水的笑,容颜如此美丽。

好似……记不得一些事了。

忘得不知不觉——

那一年,少年踏入这後院,望住这棵大榕,当时的他,想些什麽?

骆斌记不得了,只记得那只落在他肩上,小小的绣花鞋。

《全书完》雷恩娜

午後,我由睡梦中醒来,全身懒洋洋的,思绪动得极慢,拥著被子靠墙而坐,静静地望著窗外。微温的光线洒了进来,在这慵懒的时刻,我不太明白为什麽会想到那一件事?那个女孩儿的脸毫无预警窜进脑海中。

我的记忆回到国小五年级那一年的母亲节。

为了庆祝这个节日,学校发给每个学生一朵康乃馨,那不是真花,而是用塑胶做成的,勾上别针,一整日,每个学生都会将这朵红色的塑胶康乃馨别在白色制服上。

当时放学回家,为确保学生路上安全,我们得依序排好队伍,让高年级的学长姊领队,按顺序离开学校。母亲节这一天,在篮球场上排队等待放学的孩子们吵吵嚷嚷,我胸襟上别著一朵红花,手中还持著一小束纸做的康乃馨,那是我美劳课的作品,要带回家给妈妈。我忘记和谁说话,只记得自己说得兴高采烈,有些得意志形,忽然同队的学生扯了扯我的衣服,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眼神朝後头瞄了瞄,我回头一瞧,看见那个小我两届的学妹,她一个人躲在队伍的最後面,两眼都是泪,怔怔地对住手中的那朵塑胶康乃馨。

我们都知道她为什麽哭泣,为什麽不将红花别上胸襟。

因为在这一年母亲节前夕,她的妈妈受不住婆婆的虐待和丈夫外遇,选择在家中的屋梁上吊自杀,留下她和妹妹两个孩子。这件惨事,传得村庄人尽皆知。

我一直记得那女孩儿的模样,可能对於那一日的印象太过深刻,害怕、惊愕、怜悯等情绪综合一起,不知这样的惨事对她会有如何的影响?而静眉与骆斌的故事写到中段,我不知不觉又想起她,或许在故事一开头写那女子在大榕下自缢时,已隐隐约的想到那一年的母亲节了。唉唉……

好严肃,咱们谈些别的吧,这阵子发生不少有趣的事。

首先是咱们的阿欣小姐,嗯……请容娜子稍作说明,这位「阿欣」跟《猛虎与玫瑰》里序文中出现的「阿蔚」是同一个人,因为某一天,她跑去找老师算命卜卦,那位老师告诉她,要教旁人喊她「阿欣」,不可以喊「阿蔚」。

为什麽?好问题,娜子也这样问她。

老师说,「欣」,心也。而「蔚」,胃也。既然有「心」,为什麽非要「胄」不可?明明可以喊「心」,却要喊「胄」,这就从「心」跌到了「胄」,所以若喊「胃」的话,这个人会常常跌倒。

哇咧!这是什麽怪理,可是好死不死,娜子这个死党真的三不五时摔跤,上回还从楼梯滚下去,後脑肿了个包,还有脑震荡。

所以为了不让她摔成白痴,娜子决定顺应她的意思,从今而後喊她「阿欣」。

上回,我们谈到「浮萍」的事,觉得总是飘飘荡荡,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咱们的阿欣小姐竟要娜子写一个故事出来,书名取作「一根浮萍」。厚~~立嘛帮帮忙!(娜子在电话的这一头不停的翻白眼)

後来实在不胜其扰,我突然想到咱们的阿欣小姐可是堂堂国立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学生,实习过後就要成为执教鞭的国中老师了,这女人自己底子那麽厚,还要来荼毒可怜的雷恩娜,因此本人反守为攻,开始拚命鼓动、威胁、利诱,用尽一切光明与黑暗的方法,终於让她乖乖交出一首小诗,诗名「一根浮萍」:

行行复行行,沧海一孤萍,

流转人间路,注定漂泊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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