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可怜妾(52)

2025-10-08 评论


云纱还是笑了出来,虽然脸红红的,虽然漠岩像小孩儿似地生气,她心中却酿著蜜,偷偷窃喜。

「大奔,带我找他去。」说著,她脚步轻飘飘,往马厩方向去了。

***

四月里的百花渊,栖壁草随处盛开,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小草,殷殷地铺满整片。气温微凉,花香绕鼻,该是心旷神怡,立在水畔的人却闷闷地生著气。

他静默地望著水面,心思不知荡向何方,连云纱悄悄地走近,竟也浑然不觉。忽然间,他的眼让人由後头覆了住,是一双滑腻的小手儿。

「漠岩,什么事不痛快了?」小手的主人轻声问著。

向漠岩一把握紧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嘴角和利眼全透著风暴。他才要开口,目光便被吸引住了,直勾勾地瞧著云纱发髻上的玉簪。

自第一支簪摔碎後,前前後後他不知送了多少支簪子给她,可是再也没见她簪在发上过。他不问原因,总觉得当初是自己辜负了她。再者,守孝结束后,原本马上要成亲的,可是她却迟迟不点头,说流袖织百废待举。

或者,云纱心里头依旧有气。可是,她今天……终于……

「你别上了……你别上了簪子。」他瞧得入神,喃喃低语。

「好看吗?」她仰著头,甜甜地笑望著。

「嗯。」向漠岩用力地点头。

「那我就天天簪著给你瞧,好不?」

喔喔喔——这等甜言蜜语,他要醉了。

然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清清喉咙,拉回理智,闷声问:「为什么我的簪子这么久才戴上?人家送来了匾额,还沾不到地上,就高挂在墙了?」

他肯定是个爱吃醋的丈夫。可是她竟爱瞧他这副模样,一扫平时的温文稳重,在他的心悄悄地开了一个口,让她瞧见了自己在他心中的重量。

「簪子摔碎了我会心疼,很贵重的。而匾额是好人送来的,当然得挂起来。」

「他是好人?他是图谋不轨!」看著那张白嫩的芙蓉面,纯洁地朝自己笑,他真想吃了她,又想摇醒她,整个喉头全泛著酸。

「他没有。他人很好的,有君王的气势,有儒者的温雅……」

「我不要听!」向漠岩隐著怒意,低吼著。

「他怜我孤苦无依……」

「我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他骤然紧闭两眼,痛到心坎里了。

「要听的,你要听。」唉,她也懂得使坏了。

「不要!不要!不要!」

「我爱你。」她字字清晰。

「不要!不要!不——」向漠岩陡然停住,双目瞠得极大。「你……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云纱是很害羞很害羞的小女子,虽双方已有婚盟,但要她主动说些亲密话语,几乎不可能。她嗫嗫嚅嚅地,话不成句,脸蛋倒嫣红欲醉了。

「你再说一遍。」他带著七分恳求,三分命令。

云纱不说了,只是幽幽地与他对望,拿著那对清灵的美眸撩拨著他。然後,她的身子挨了过来,软呼呼的女性躯体靠紧了他,一股幽香肆无忌惮地钻入他的大脑,摧毁属于理性的东西。

这一定是梦。因为云纱竟然踮起脚,在他的脸颊印了一吻。

「我有没有这样吻过你?」她吐气如兰,鲜红欲滴的唇在他眼前晃动。

向漠岩呼吸急促,嘴巴像呆子一般张著合不起来,下意识地摇摇头。

「那这样呢?」她说著,再度踮脚,这次则对准了向漠岩的嘴,依旧是蜻蜓点水的碰触。只短短的时间,却撩起了他漫天欲火。

他咽了咽口水,眼里燃著火焰,幻化著奇异的颜色。

而云纱还是纯真地瞧著他,嗓音略微沙哑,「那——这样呢?」

她仰起头要做第三波的攻势,向漠岩已快了她一步,俯下头来,迎上她的樱唇,辗转地吻著,圈住她的手臂加重了力道,紧紧箍著她。云纱发出了一声叹息,然後她的藕臂主动揽住了他的颈项,加深了吻,已是浑然忘我……

半晌,她睁开眼睛,眸子又清又亮,闪烁著光华。

「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你把我的心捉得好紧好紧了,别人对我再好,我还是……只爱你一人……」然後她银牙一咬,脸蛋更红更动人,「人家要嫁给你啦……你该来娶新娘了。」

忽地,她低垂的脸让向漠岩抬了起来,他温柔地盯著她,狂喜的光彩罩住他整个面容,所有的线条全软成一摊爱恋。

「我的小娘子……」他的声音蛊惑低沉,睑又靠过来。

然後,他再度吻住了她嫣然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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