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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午后清爽,上官界摒退松竹楼伺候的佣仆,仅一人待在楼宇之内。
窗外蓝天白云气象极好,然而立於窗棂边的上官界却冷冷地遥望无边天际。在湛蓝的晴天中其实正在凝聚一股黑色魔气,并且魔气正以歹毒且残酷方式剥毁一道又一道的防护正气,天地之间隐隐飘荡著一股血腥味。
不仅天象在变,他身上所中之祸水咒亦在蠢动,倘若不能及时找出制煞方式,当祸水咒翻转再起,他便再无力阻止了。
上官界回身踱到桌前拈来一只钱币,合上又目,藉自然力量,依本身修为,卜卦,探索解除这种种劫难的方式。
卜——
卦象显示骞滞、闭塞。
再卜——
无解。
三卜——
钱币顿时碎裂。
「当真无救了?」上官界凝视四分五裂的铜屑,毫无感情地道著。从房里踱出沉静地再望天象,一往香过後!他动了动眉头。
「谁——」
「师兄,是我,北藏。」伴随苍劲回音,有条白影从屋檐上掠进回廊内,动作迅疾且俐落极了,一站定後有些得意地问道:「师兄!如何?你看我的功力是不是又更上一层了,这次距离三尺才被你察觉到我的存在。」北藏咧嘴呵呵直笑,挺开心地,勿怪守卫们发现不了他这只会飞的苍鹰,事实上他的轻功无人能及。
「你怎么下山来了?」上官界望看同门师弟,他该待在紫薇山。
「还能不来吗!天下都要大乱了。」二话不说,北藏立即切入主题敛起方才的愉快心情,粗犷的脸孔泛出担忧之色。「我不打算再忍耐下去,所以禀告师父,决意下山协助师兄抵挡灾劫。」
「你并不需要走这一遭。」劫难并非平空而至,灾之降临必有其天命运行,倘若要强行对抗,对抗之人相对的也必须付出代价。
他会身中祸水咒正是为此。
北藏却毫不退缩地再道:「我明白师兄不愿让我们担忧的苦心,那日在紫薇山你卜算出天徽王朝即将面临大劫,而且那位妄想谋夺王位的魔头正是咱们无缘的师叔南宫魁时,我就知道这事难以善了!」他哼了哼气。
是的,南宫魁正是两人的师叔,同出玄极门,不过在二十五年前南宫魁便叛离玄极门,甚至与玄极门敌对,而事实上,上官界与北藏也从未见过南宫魁本人,只是从师父口中听到南早魁种种自负又邪恶的残忍作为。
「当师兄你观出此天机时,我是不在乎的,因为凭师兄的能耐必能化险为夷,管他南宫魁是不是个难缠家伙,也必将成为你的手下败将。可是,自从你下山以後隐约里我却老觉得不妥,心没法子踏实,於是用了梅花拈术为你占了道运程,却是——」他突地噤口不敢道出占卜结论,希望是他学艺不精,算错结果。「总之我下山寻你来了,望能助一臂之力。」
「师父他老人家可安好?」上官界无意跟他多目前局势,并且北藏不敢坦白告知的话他亦心里有数。
「老人家好极,不过他同样檐心你,尤其是把对付南宫魁的重担移到你肩头,师父也觉得愧疚。」师兄极尊敬他老人家,虽然师父传授给上官界的术法并不多,事实上师兄多数本领是他自己融会贯通自习而来的!也许是带著“天命”吧!所以学习卜算玄术异常快速,如当年的南宫魁,只是南宫魁坠入了魔道。「玄极门传世十代以来就以南宫魁最为嚣张,自恃能力野心勃勃地想霸取天下。」
上官界一双冷眼说不出是怒是厌。「也难为他能掩藏野心这麽多年。」南宫魁的潜伏是为了找寻最有利的时机,在这二十多年之内,他培养势力,并且违逆法界规循学得恶毒法术,最重要的是在等候皇星降临人间,命格千年现世一次的女后才能协助他完成霸业。
欲称帝者,其命宫必须带有帝之封诰,否则就算强行夺其龙位,亦会身亡。
而练后正是南宫魁费尽心思才找到的女后命者,将她带在身边,好补其不足之处。
「无论如何一定要铲除他。」北藏斗志高昂地嚷道。「虽然我技不如你,但我还是有用处的。」
「不必,你先回返紫薇山,若有需要,我会飞鸽传书与你再作计量。」上官界立刻拒绝。
「师兄,单打独斗总是危险的。」奇怪?师兄似乎极不愿意让他留在身旁帮忙。
「北藏,我的话你不听了。」上官界声言陡降,在显示他的不悦。
「可是——」正想细问,一道清脆的女声蓦然闯入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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