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不安地一退。
「如何?」他勾起的唇畔释出寒气,咄咄逼向黑衣人。
「我——我今天就先饶过练老头,下回他可就没这麽走运了。」认清敌我双方实力的差距,黑衣人撂下狠话,便转身逃走,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後还有机会。
黑衣人破门而出,终止了一场混战。
「他走了,呼、呼——我总算得、得救了——」练老头气力丧尽地瘫倒在地上,哀哀呜咽,幸亏啊!
「爹。」练后连忙扶起他审视他的伤势。「你还好吧,要不要紧?」
「小——哦,不,后儿,爹没事,幸好那把匕首没有刺进心窝里,否则这下子我真得去见阎王了。」
「是啊!」她轻应道,是该感谢上官界把一脚踏进地狱的练老爹给扯了回来。
「恩公。」练老头拖著受伤的身体,爬到上官界跟前,伏拜谢道。「多亏恩公出手相救,我才能留下老命——」
「出去!」上官界听也不听,冷冽的命令毫不掩饰他的不屑。
「啥?」练老头呆住。
「离开练家,三日後再回返,滚!」
练后不满地跳出来。「喂,你有没有搞错?你凭什麽赶我爹走,他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耶。」哪有这么嚣张的客人。
上官界踱向竹椅落座。「倘若想死那就继续留下来。」
「不!」练老头嚷了声,不用人赶,决定逃之夭夭。「我走,我立刻走,后儿,爹——爹三日後再回来。」攸关性命,哪还顾得了异常疼痛的身体!倏地他已爬出屋外不见踪影。
「爹——」她想追出去。
「练后,你可不许离开。」他语气断然地制止她离去。
她回首。「他受伤了。」
「不关你的事。」
「他是我爹。」
「在我眼中,他什么都不是。」
「上官界!」这人的心肠根本是黑的、是冷的、是歹毒的。
他支手托腮凝视气呼呼的她,像是在欣赏人世间最至美的珍宝。
「你过来。」
「不!」练后想也不想地便拒绝。他绝俊的脸庞的确美得醉人,只是再诱人的脸孔仍旧掩盖不了其内心的邪恶——他是个鬼魅。
「这麽担心练老头的生死?」他幽邃的眸光闪烁著探索的趣味。
「我当然担心,他可是我的亲人。」
「是吗?」他仿佛直到此刻才理解到练老头是练后的爹。「既然担心,你是否更该服从於我,而非像此刻一样,对我大声叫嚣。」
「你在威胁我?」她哼哼两声,梃了挺胸脯道。「我不怕了,既然你已经替他延了命,自然保证他的性命安全无虞。」
「既然可以给予,当然也可以收回。」
「你真能操纵人的性命?」虽然传说沸沸扬扬,对于他的能力仍旧半信半疑,看看爹的「续命过程」,明明是可以人为嘛。
「要不我再施一次法咒,看看练老头是否会立刻毙命,你有没有兴趣当个见证人?」他一弹指头,摆於几上的火烛烛芯顿时燃烧起来。
「你是想?」
「火灭人亡!」在他念咒之际!烛火居然愈来愈微弱。
「别——哎,算了!」她叫道。「好,我信你,就信你好了。」以人命来当赌注,他的心真残。
他收功,睨看她。「我就再饶练老头一次。」见她松了口气!他倒是不怀好意地又说!「练后,我渴了。」
「渴?那就自儿动手倒茶喝啊,茶壶在那。」她努努下巴。
「你不亲自奉茶伺候?」
「要我倒茶给你喝?」
「不该?追论恩人身分,待客之道你总该学习过吧,嗯?」不可一世的姿态表露无遗。
练后恼怒的咬住下唇,这分明是以强凌弱的侮辱,一种以他为尊的宣告,他有意攀折她的尊严。
「不愿意。」他在笑,瞳眸却是冷的。「也罢,练老头的续命灯就不必再留下。」手指弓起意欲打灭烛台上的火光。
「不要!」她嚷道。「你怎麽可以一再地威胁我。」自已对上的肯定是个恶魔。
「该怎麽做,你明白吧。」他的决定不容动摇。
「明白。」她忿忿道,强弱悬殊唯有低头倒茶的分。「天人,请用茶。」垂下的水眸燃烧著怒陷,决意下次有机会肯定要毒死他。
上官界接过她递来的茶水!眼中有著赞许、有著无奈,更有一抹死亡阴彩。
「你知不知道,能忍人所不能忍之事,方有责格成就大事。」他像在自语!又像在诉与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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