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撞见了人家的好事,他似乎得赶紧逃离现场假装没来过才是……
可是眼尖的行刀已经看到鼠头鼠脑的他了。
「阿禄,」他转移注意力,蹙起了眉头,「有什么事?」
阿禄头低得几乎快点到地板上了,哈着腰回道:「阿禄……什么都没瞧见,只是……只是……水晴姑娘要我带她过来面见少爷道谢。」
行刀这才注意到自己和金兔「暧昧」的姿势,连忙一把将她拎了下去,俊脸难得地红了起来。
他清了清喉咙,低沉地命令道:「请水晴姑娘进来,再备一双筷子,叫厨房准备几样菜肴,撤下这桌残肴。」
「是。」阿禄立刻退下领了水晴进来,然后快步溜出风陵醉楼。
少爷真够本领的,一下子带回了两个姑娘,这下子该怎么摆平才好呢?
金免莫名其妙就被抓下来,又看见他吩咐阿禄去备新菜上来,没来由一阵醋意大生。
真不公平,为什么他对水晴姑娘这么好?还怕她吃剩菜,特地要厨房给她准备新菜。
然后她就得离开「座位」站在旁边服侍?金兔觉得自已好可怜。
她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行刀甫喝入口的酒瞬间呛住了气管——
「咳咳!」他有些狼狈地瞥了她一眼,脸上有着明显的莫可奈何。
梳洗打扮过的水晴非但洗去了仆仆风尘,还格外用心妆点了娇容,一身大红色的宫装,斜梳的云鬓上插了朵艳红石榴花,更加衬得她雪白仙容犹如春花灿烂。
她一进来,整个大厅都被这样的容光给照耀得闪闪动人。
金兔看得一愣一愣的,虽然她也是个姑娘,但就是忍不住看呆了。
唉!她都看傻眼了,苏行刀一定是看得更加着迷了才对。金兔瞥过视线来,满面的醋意;没想到他粗犷好看的脸庞连一丝丝痴迷都没有,一样的平静淡漠。
「吃过了吗?」他缓缓开口。
水晴盈盈一欠身,真个石榴花怜然横陈的娇媚模样儿,「谢谢侯爷关心,还未曾用过饭,但是不敢惊扰侯爷了。」
金兔看得目瞪口呆,真是个美人儿,可是……姑娘家说话一定要这样拐弯抹角、文诌诌的吗?
直接说:「我还没吃饭。」顶多加句:「谢谢。」这样不就成了吗?
她困惑地搔搔头,却接触到他投来的一记示威眼光——
有没有看到?好姑娘家就是该这样娇滴滴说话的,学着点!
虽然他没有说出口,可是眼神里的含意她可都瞧清楚了,金兔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有什么了不起?讲话打结攀丝牵藤我也会,我只是不屑讲罢了。」她轻轻咕哝。
行刀大手微颤了一下,酒差点从嘴边喷出去,他连忙放下杯子,轻咳了一声,暗自遮掩住笑意。
水晴却没有他如此犀利的耳力,对于金兔的嘀咕她并没有听清楚,但是她却痛恨他们俩在她面前流露出这么有默契的一面。
她不会让任何人破坏她的计画,就连苏行刀也不能!
水晴按捺下愤怒,绽出一抹笑靥,她造作地温柔低语:「侯爷,水晴此番前来是特地向你道谢的,我与侯爷仅是一面之缘,今天却这么叨扰——」
「我不能照顾水晶,」他微微敛眉,咽下一缕叹息,「只能让她在天之灵安息。你是她的姊姊,想必她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你。」
水晴眼眶不能自己地湿热了起来,她深呼吸好几次,才成功地将喉头的哽咽吞下。
就是面前这个男人,害得妹妹客死异乡魂归九天……还有她的孩子……他是个无情无义、没血没泪的刽子手,她绝对不能相信他现在的假仁假义。
她要报仇,为妹妹,为那个初生即苦命夭折的外甥女报仇!
「水晶……」她拭去泪水,悲戚地叹道:「水晶一直到死还念念不忘你的名字,她实在舍不下你。」
行刀面色未改,眉宇却微微一揪。
他涩涩地开口,「除了我的名字之外,她不曾唤别人的名吗?」
那个人……难道她临死前已经看透、看破了?
水晴怒火倏起,又紧紧压抑住,故作惊讶地问道:「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别人的名字?什么别人?」
行刀摇摇头,他答应水晶不说的;虽然斯人已逝去,承诺仍旧如铁不移。
「没什么。」
金兔听着他们的交谈,心底的好奇心简亘都快要把她给压死了。
到底是什么事?水晴的妹妹水晶和苏行刀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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