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情郎(8)

2025-10-08 评论


行刀闭上了眼睛,说不出心底是何滋味,低沉地回了一句,「我很遗憾。」

「只是这样?」女郎深究地盯着他。

「她是怎么走的?」他略尽道义责任地问。

「相思蚀骨,最是伤人,」女郎紧握了握马缰,纤净的手指晕染了丹凤花汁,和黑色缰绳形成强烈的对比。「而且她有了身孕。」

「孩子呢?」他脱口而出。

「产下之后就夭折了,是个女婴。」她咬牙,「我只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当我知道她的下落,急急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只剩最后一日气了,临死前还要我带句话给你……」

行刀眼神黯淡,随即恢复冷静,「什么话?」

「她说她很抱歉没能保住孩子。」

行刀的心揪疼了,摇了摇头,感叹地说:「不是她的错,她……依然这么死心塌地……就算到死……也……」

毕竟曾经相好缠绵一场,纵然已是过去了,然而记忆中那个勇敢娇辣的女子此刻彷佛又活灵活现地浮在他脑海中……

「苏哥哥,你来这儿……苏哥哥,你瞧我戴上这朵芍药花好不好看?」

他又闭上了眼睛,不能自己地心痛着。

毕竟是个美好娇柔的生命啊!虽然生命的陨落是自然的轮迥,纵然他曾经是驰骋沙场的大将军……面对这种事依旧不能避免哀悼慨然的情绪。

金兔自始至终都注意着他的神情,也莫名地被他悲伤的神色给震动了一下,她突然有了伸手握住他的手掌,给他支持力量的冲动……

惊觉到自己疯狂的念头,她大大吃惊,连忙飞快的甩了甩头,想甩掉这种可怕的心绪,定了定神才继续倾听他们的对话。

可怜凡人必须经历悲欢离合、生老病死……她这才发现她这个兔子仙当得有多幸福。

行刀深吸了一口气,口气温和了些许,「你是水晶的」

「姊姊。」女郎很快接口,「我是她唯一的亲人,我叫水晴。」

「水晴姑娘,」他稳重沉着地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水晴掏出了绛红帕子,拭去了泪水,露出一个好美的笑,怯生生地说:「谢谢侯爷,只是……生怕太过冒昧。」

「你说。」他豪爽地鼓励她直言。

「水晶是我唯一的亲人,她走了,我也没有地方去了,」水晴眼泪又流了出来,凄凄惨惨地叹道:「我记得她说过你是她最信任的人,她还曾经特别叮咛过我……说苏侯爷是个英勇、有侠气的大英雄,如果有难的话可以来投靠你,可是……我却怕这样一来会为你带来困扰,也惊扰了你们——」

他想也不想,断然地应道:「就这么办,你进镇南侯府,至少可保一生温饱、不虞匮乏。」

金兔睁大了眼睛,两名护卫也睁大了眼睛,他们不约而同地挖了挖耳朵,怀疑自己听力是不是出了问题?

「可是……」水晴先是一喜,随即显得忧心仲冲,「这方便吗?我只不过是个——」

「你是水晶的姊姊,」他淡淡地说,「这就够了。」

金兔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啥?为什么他对别的姑娘就这么好脾气、好说话?她金兔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好歹也算得上是个「姑娘」吧?可为什么她跟他要个瑰玛,他都那么半死不活、爱理不理的样子?

金兔有种被拐骗的感觉!

她再也忍不住了,拉住了他的袖子,示意他弯下腰来。「喂喂喂!」

行刀给了她一个杀人般的不悦眼光,「干什么?我在谈事情!」

「你做人不公道,滥欺老弱妇孺!」她忿忿不平。

他被这个天外飞来的指控搞得莫名其妙,又好气又好笑又想揍人——

「你到底在说此件么?」他浑身肌肉紧绷,血管也偾张。

「你对她那么好,对我就这么壤,你这样做人很不行喔!」金兔极不高兴,「我是知道凡人很难搞、很古怪,可不知道竟然古怪到这个样儿!」

他差点当场气昏。拜托!谁才是那个很难搞、很古怪的「凡人」呢?而且她凭哪一点说他「不行」?

行刀憋着气,努力压抑下四处流窜的怒火,咬牙切齿地斥道:「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你对我很坏,」她想想又补了一句,「而且很凶。」

他吹胡子瞪眼睛,「凶?谁凶得过你这个凶婆娘?小小年纪就这么火爆霹雳,以后谁娶到你谁倒霉!」

「反正不会是你就对了!」她吼回去,声势半点也不输他。「你还不承认你对我很凶?你现在不就是在吼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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