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一定会回来。”水煝十分坚持。“就算他不回来,他也一定会通知我爹,让他带银两来的。”
“水煝,他欠我的可不仅是银两这么简单。”单无魂勾起一抹淡漠的笑痕,微微倾身,直视她单纯澄澈的眼瞳,慢条斯理地说道。
水煝动也不敢动,只能被动地回望单无魂那双仿佛会吞噬人的漆黑眼瞳。
“在苏狄城,人人都知道我是个从不吃亏的生意人。”单无魂淡淡一笑,伸手轻轻拂过她温润的红唇。“除了银两,他还取走了我重要的东西,如果他无法在期限内归还,那么,我自然也得取走他最宝贵的东西了……”如果他无法在期限内归还,那么,我自然也得取走他最宝贵的东西了……
冷冷抛下这句话之后,单无魂就离开了水煝的房间,但这句话就像是诅咒一般,在水煝的脑海中盘旋不散。
取走靳宇哥哥最宝贵的东西……取走靳宇哥哥最宝贵的东西……就算自己再怎么单纯,也约略猜到了单无魂的意思,如果靳宇哥哥不出现,那么自己就会变成单无魂的所有物!
“我不要!绝对不要!”水煝猛烈摇头,吓得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光是想像就觉得可怕,更不用说一旦变成现实,自己说不定会晕死过去!
以单无魂痛恨靳宇哥哥的程度看来,她一定会被折磨得很惨;终其一生被关在这里当仆役,或是想怎么虐待她?还是会转手以高价卖给其他人?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人觉得害怕。
就在水煝满脑子胡思乱想、坐困愁城的时候,门口传来了轻微的敲响,不一会儿,门缝中探入了任剑飞斯文的脸。
“水煝,妳还好吧?”任剑飞确定四周无人之后,谨慎地关上房门。毕竟此刻他是顶着仆役的身分进驻军府,可不能让别人发现他随意进出水煝的房间,更不能让人发现他与水煝之间的关连。
“剑飞,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水煝一看到任剑飞,就像是溺水者看到浮木时,心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任剑飞奇怪地问道。他亲眼看到银绣带着大批奴仆服侍水煝的方式,简直就像太监服侍皇帝一样的缜密细心,没理由水煝会这么害怕啊?
“单无魂……他说……他说了一些很可怕的话。”水煝原本想重复单无魂临走前说出的警告,但那些充满强烈占有欲的话,她实在无法说出口,最后只能胀红着一张脸,暗示任剑飞对方的危险性。
“不会吧!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威胁无辜的人。”任剑飞摇摇头。左看右看,单无魂都不像是会欺负女人的人,应该说,像他那种充满自信的个性,绝对不屑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更何况是欺负水煝这种绝世美人了!
说得更正确一点,打从单无魂说出,只要他在这里认真工作三个月,不管赫连靳宇有无回返、自己都可自由离去这一点,他心里就偏向单无魂了。毕竟,自己可是从头到尾看见了一切,是赫连靳宇那个家伙偷东西、欠债在先、跟着卑鄙地丢下他和水煝逃走;而单无魂虽然愤怒,却没有迁怒到他们这两个无辜的人身上,像他,有吃有住、三个月后可离去,而水煝,甚至像是娇客般被供养在南宅院客房里,两者相比之下,他自然欣赏单无魂多一些。
“剑飞,你还小所以不懂,如果靳宇哥哥不回来,他一定会对我做出恐怖的事情的……”水煝忧愁地蹙眉,担心不已地开口。
“不会吧!”任剑飞看着水煝,不敢相信她居然这么说。或许自己和水煝年纪相当,但他可是在外面闯荡过的人,他与水煝虽然只有短暂的相处,但他可以明显地感受到水煝比他认识的任何人都来得单纯,就像是一朵被隔离、保护得太过缜密的花朵,稀世而珍贵,却显得太不食人间烟火。
先不提别的,光是对那个从未见过面的赫连靳宇死心塌地,这一点就十分诡异了,就算是自小订了亲,但毕竟从来没见过面、也没相处过,她到底是哪里来的执着竟对赫连靳宇如此信任不疑呢?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痛恨靳宇哥哥,每次只要我一提起靳宇哥哥的名字,他就变得很生气、很生气。”水煝据实回答,强调他们在这里的危险。
“我倒是看过不少人对他露出这种咬牙切齿的表情……”任剑飞低声地喃喃自语。根据画舫上两人的互动,赫连那家伙肯定是偷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才会激得单无魂气到放箭逮人。
“剑飞,总之我们必须想办法自己逃出这里。”水煝并没有听见任剑飞的低语,一心一意只想着要快点逃离这里,自己不想成为负担、更不想让单无魂握有可以威胁靳宇哥哥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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