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没有影子的冷冽士兵,究竟是存在,抑或不存在?
最可怕的莫过於,大夥眼见为凭的诡异景象,穆勒却什么也看不见……
是他有问题,还是大家有问题?
「什麽人在此捣鬼?」穆勒暴喝,烦不胜烦。
「兰陵王。」
「谁在说话?!」
「喂!」寿思的右臂几乎被他的火气箝断,也恼得泪眼汪汪。「别再扯著我的手好不好?」拿她来拔河呀?
「有种出声就该有种现身!」少故作神秘装神弄鬼。
「王……王爷,对方就在那里拉著寿思妹妹,您……还看不见吗?!」
他受够了上上下下神里神经的王八反应,另一只手抽出大刀便朝寿思左侧无人的空荡扫去,忿忿挥砍著夜色。
「王爷!请快住手!」
「砍不死?!那兰陵王任刀穿过去也不会死?」侍卫尖叫。「那他根本就是——」
没人敢说下一个字。
「穆勒!不要放手,不要放开我!」寿思吓得哇哇哭叫,不复傲气。
妈的,他又没要放手,可是为什麽她的手臂硬是渐渐从他掌中滑脱?
「穆勒!」救她,她不要被拖走!
他不得不承认,确实是有某种东西存在著,企图抢夺寿思。
依稀彷佛间,他似乎曾听闻精於此道的朋友们聊过这类鸟事,他们说过某种东西可以退敌。某种……不是很奇特的东西,是什麽?
「穆勒,快拿我的玉佩镇他!」希福纳快马赶来,扯出颈内挂的一大串红红绿绿的宝贝。「我早预料会有怪事,带了一堆护身符和宝玉……哇啊!」
希福纳的挂链应声绷断,一大堆宝贝全散落沙地上,他连忙翻身下马,叽哇乱叫。
「吔?我的玉佩咧,掉哪去了?你们快过来帮忙找呀!」
等他找著寿思也差不多挂了。
「穆勒,不要放手,救我!」
他急得青筋暴绽,咬牙使劲箝住她手肘。强猛的拉力却不住朝左拖,使他一再失去掌握,最後只拉住了她的右掌,却仍继续在他手中寸寸滑走。
怎麽可能,她手上又没沾油!
「王爷!」
众人一再地企图驾马赶来抢救,却遭到奇怪力量的阻挠,无法前进。
「这些士兵怎麽攻击起咱们了?」
「用刀砍也没用,怎么办?」
「别乱来,小心伤到自己人!」穆勒愤吼,镇住胡乱挥刀的惶恐属下们。
「穆勒!」
寿思最後的呼救冲破他记忆中的迷障,他抓起马腹旁的皮囊咬开封塞,猛地将囊内清水全泼往寿思左侧的空中,顿时骇人的嘶吼大作,听得人人毛骨悚然。
分不清那是人还是兽的狂哮,一种极尖锐极可怖的撕裂声发出层层叠叠的空洞回荡,刻蚀著每一个人的骨血,凛然战栗。
原本几乎快被完全拖到半空中的寿思,突然失去左侧箝拉的力量而往下摔。若非右手掌仍被穆勒牢牢抓住,早一头栽入黄沙里。
「把你们的水朝他们泼去!」
穆勒这一吼,个个紧急行动。清水一洒,幽灵士兵们全溃散成声声凄厉嘶喊,折腾所有人的心魂。
而後,回复平静。
依旧是平沙月夜,依旧是万里西风,依旧是辽阔无垠,天连地,地连天。只闻夜风横行大地乍起乍歇的声响,以及寂静中沙土滚动的幽呜。
整队人马悄然发怔。历劫过後,神思尚在混乱中。
穆勒蹙紧眉心,胸膛微微起伏。夜风袭掠,他才感觉到自己浑身湿透了。不是因为方才泼的清水,而是莫名的冷汗。
「全员整队!」
这声铁令惊破众人的空茫,立即依从行动目标,由执行中找回踏实感。
他抓著寿思右手一提,将她整个人拎回马背,才发觉她抖得十分厉害,一脸苍白。
「怕什么,你不是早知道那些东西会出现?」
他轻忽的讥诮激回她的傲气,忿忿抬眼瞪向他的恶劣,却又不得不理亏地垂下负气的小脸。
「我是知道,但我也已经警告过你了,是你不听。」
「事实的严重性,跟你没什么大不了的警告态度,可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是很认真的在警告你!」是他自己用没什麽大不了的态度回应。「我虽然知道会有这种事发生,可我怎麽知道他这次来势会这么凶猛。我自己也很意外啊!」
「少吠得那么无辜。」她的话,每句都得打折扣。「那到底是什麽东西?」
「不就告诉你说是兰陵王吗?」她也以不屑回应他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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