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兰陵王来了!」
「怪不得土匪们一见人就快快逃跑。」
「兰陵王,我们靠您又胜一回啦。」
「大王万岁!」
老百姓组成的杂兵们憨鲁地兴奋叫嚷,欢呼声逐渐蔓延,人群纷纷朝穆勒的人马拥近,盛况空前。
穆勒拧眉。兰陵王?
「王爷?」侍卫们是不介意被人如此热情拥戴啦,只是,把情况再搞清楚些,爽得比较心安。
「原来兰陵王不戴面具是长这个样子啊。」
「跟村里教书先生猜的不一样嘛。」一点也不斯文呀。
「大王,您以後带领我们打土匪时,不用费事地戴那个鬼面具,这样看起来就很吓人。」
穆勒不负众望地当场瞟了很吓人的一眼,登时惊叹的哦声大作,似乎他赏的白眼真是帅呆了。
虽说他对自己太过俊美的容貌一直抱持高度反感,甚至不惜留了一脸狂乱胡髭,努力破坏玉面公子的可鄙形象,但被人如此盛赞——夸他看来跟鬼一样,更教他不爽。
「你们的头头何在?」
百姓们傻不愣凳地朝他眨巴呆眼,彷佛他在宣告天机,妙不可言。
「谁带领你们抵御流寇的?」够人话了吧?
「就是您啊。」
答得好,只是没一个这样敷衍他的还活到现在。「既然你们自称是我的人马,就照我的规矩办事。」
穆勒只一撇下颚,侍卫们便欢欢喜喜地驾马上前主导大局,准备放手好好操练这群菜鸟。
「不要过分,问出他们聚集的缘由就行。」草草交代一阵,他便策马远去,放手任属下处置。
他的後方顿时哀鸿遍野……
他才懒得多管属下办事的手法,为首的有为首该关注的事。例如,往山谷西侧消失的蹄印。
是马车的痕迹,而且还是方才才经过的,沙痕清晰。
什么人会在一场混仗中驾马车出入?
他的行动向来与思索一般快速。揣测的答案尚未出现,他就已追奔在急急逃窜的马车之後。
山谷後头果然藏著人!
轻便的马车如受惊的小动物般,机警而恐慌地疾速狂奔,穆勒和坐骑则如强大而优势的野兽,见猎心喜,豪迈地恣意紧追其後。几度惊险的追逐,似乎就快被他追过,实为他的欲擒故纵。
相当完美的掩护,完全测不透马车的来历。他一面紧迫追逼,一面悠然审视。
在乱石狂沙中能如此飞驰的马车,可见其建造之坚实。这应该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驾车者的技术更不似一般人。马车在疾驰下数度被谷地乱石震弹腾空,速度却不减,依然平稳前冲。
是谁?流寇的首脑吗?
猛然间,飞快急转的车轮被穆勒抛来的腰带给缠住,疯狂卷入输轴内,卡住运转,马车霎时朝另一边倾跌,飞溅出些许破片。
马车的奔驰因车身的翻覆而拖缓,驾车人正欲拉马止步,免得震伤了车内人。可惜拉得太迟,马匹早因後方倾跌的车身而失却平衡,勉强直冲数步後便也倒往失衡的方向,摔飞了驾车人,一片混乱。
穆勒改而按辔徐行,踱往头破血流的驾车人身旁。
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划过半张脸的大疤与粗胡烂牙的猥琐气息足以证明。
驾车人痛苦地捂著脑门倒在地上又滚又叫,却霍然翻身撒来一把沙土,惊吓到了穆勒的坐骑,但没吓到他本人。只见他冷淡地顺势将扬蹄狂嘶的马儿往前驾,一蹄踏上那人圆滚的腹部。没踩破他的肚子,仅把他踩得口吐白沫,当场昏厥罢了。
不是他天良未泯,只是懒得收尸而已。
解决掉车外的人渣,他翻身下马,准备料理车内的败类。
他当然不会无聊到钻进车内捉问「你是谁」,也不会闲到在外头狂吠「给我出来」。他静静站在翻倒的马车边,凝睇朝著蓝天的密实车窗,深情款款。
蓦地,他一刀狠狠捅入窗板内,里头立刻扬起娇嫩的惊呼。
女的。
他抽回大刀,再一次捅入窗板内,改由不同方向攻击。这次没有惊呼,只有抽息。
一个人。
他二度抽回大刀,正欲往另一角度重重桶下去,车门里立刻爬出一个小身影。
他高举著准备刺往车窗的势子,瞪视爬出来的东西,隐隐地,似有遗憾,彷佛那小东西坏了他大爷的雅兴。
一名少女,十六岁上下,衣著粗朴,身形娇小,溃散的发髻上残留被他切了两半的绢花。
长得很漂亮。或者应该说,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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