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妈给他下跪的结果。」教他这个做儿子的永不得解脱。「世钦这辈子最大的叛逆也不过是在欧洲小小自由一下,妈却吓得好像他开始杀人放火,宁可向他下跪也一定要他回复成她心目中的乖儿子。」
「世钦好像很怕激怒妈。」喜棠探问。「妈的身体到底有什么病,那么虚弱?」
「心病。她太了解世钦,就一直卖可怜来勒索他的关心。其实所有兄弟姊妹之间,她并不特别疼世钦,却要每个儿女都视她为最特别的。」
璋大姊和大哥世方都不买老妈的帐,觉得她的演技实在太烂。世钦则否,明知妈在作假,也耐心地顺她的意、听她的命令。
「真是吃亏的个性呀。」喜棠娇慵地瘫回榻上伸伸懒腰。「幸好他娶了我这个贤内助。」呵啊……
「你算哪门子贤内助。」璋大姊冷睨。「你简直跟我妈一样,净会欺负世钦。」
「人家哪有……」大妞妞,快来替姊姊作证。咕叽咕叽!
「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还跟狗玩——」
「不好了!世钦出事了!」
一楼大厅冲来的惊喝,震到宅里优闲的人们。
世方一脸惨白,身後跟著几名公司亲信,急急将事情告知宅里家人。
「绑架?」众人大愕。「现在才刚过午饭时分,哪有人挑在这时候绑架?」
「不知道,戴秘书在世钦座车遭人拦截时好像曾经反抗,结果被枪托之类的东西打破头,现在人在医院急救,内脏也有些破裂。」
「被人踢破。」一旁凑兴的纽爷爷淡淡评道。
全家人慌成一团,不敢报警又不知该向谁求援。唯独喜棠,格外镇定。沉寂半晌,才幽幽开口——
「今天下午世钦不是要亲自去竞标一块土地吗?」
世方狼狈而又不甘心地认同她的敏锐。「他是要亲自去没错,因为公司内似乎有不少人遭人收买,恐怕底价早已泄出去。」他只得御驾亲征。
「先前董事长还召开非常董事会,几个部门经理全被换下来,竞标对手收买的内贼几乎被一举铲光。对方可能怕董事长顺利抢下那块地,便出此下策。」在场的公司主任坦言。
「有说要多少赎金吗?」一名旁系表亲急问。
「有——」
「幌子。」喜棠淡淡放下怀抱的大妞妞。「对方不想把事闹大,所以就做做样子。最终目的,是要那块地。」
「现在该怎么办?」
她倾头懒懒一叹。「替我拨个电话给曼侬,说我请她和张妈妈喝下午茶,务必赏光。」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吃喝玩耍?!」世方急到大骂。
「是啊。你要是有本事的话,就去替世钦标下那块地吧,我要上楼换衣服了。」
登时场面大乱,没人再把她的话当回事,只吵著土地的事、赎金的事、挖角的事、安危的事。
喜棠却很看得开,照样悠哉。因为她早看穿,不必奢望土地会得标了。现在该想的是,世钦会被切下的是耳朵,还是手指,又该如何保住他的耳朵和手指。
因此,优雅富丽的花园午茶,她有点吃得心不在焉,不是挖了一匙蛋糕搅进茶里,就是执起奶油盅一口喝下去。
甚至,她还丢下客人半途离席。
☆☆☆
当喜棠出现在饭店房门口时,世钦一时怔住,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她首先发现他的下落。
「再过一段时间,你会更明白纽爷爷本领有多大。」她宛如女皇登基般傲然入内。
「你一个人?」他瞪著俊眼,亲手为她带上门扉。
「你一个人?」她瞪著大眼,直视奢华大厅内悠然沉坐沙发内的身影。
「嗨。」对方弯起醉人明眸,状甚亲切。
「这是怎么回事?」张丹颐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出绑架闹剧是你们俩主演的?」
「不,是真的。」世钦一头性感的乱发,衣装不整,凌乱脏污的衬衫扯落了好几颗扣子。壮硕胸肌若隐若现,撩人遐思。
丹颐安然小啜红葡萄酒,一派事不关己。
「戴伦情形如何?」世钦紧蹙眉心,彷佛冷静,却十指纠结。
「头破血流,肚肠被人踢烂而已。你呢?」她坐在蓬软的单人沙发内,成三人鼎立之势。
世钦深深埋首在爬梳乱发的双掌间,试图摆脱自身的疲惫,应付别人不断丢来的麻烦。
「中午我的座车遭人拦截,我警告过戴伦不要反抗,但他不听。」
「可是你乖乖与绑匪合作,所以毫发无伤,还可以跟丹颐一起在这里喝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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