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老人一个踉跄,摔了一绞。“唉呦!”他痛苦地叫了一声。
聂刚跨了两箭步,一手扶起老人。
“没事吧!”戴安在一旁道。
“我……”他喘口气。“……没事……”他害怕地望着两人。
“咱们是想帮你拎木柴,没想到害你摔了你个筋斗。”戴安以他自认最和善的语气说。“我家大哥长相是凶了点,但可不是坏人。”他用膝盖也知道老人所惧何来,方才他在那些洗衣妇眼中也瞧见害怕,谁教大哥一见到人就露出恶狠狠的眼神,连鬼见了都得礼让三分,何况是人!
老人一听,这才放下心来。“是老朽误会了。”他松口气道。
“我帮你背这木柴。”戴安立刻说。
“不用了,这怎么好意思。”老人连忙摇手。
“别跟我客气。”戴安不由分说的抓起他的木柴便往肩上背。“进城是吧!”
“是的,谢谢你,壮士。”老人感激地道。“今儿个想多捡些木柴去卖,谁晓得身子不中用。”
“您年纪大了,还是别这么辛苦。”戴安说道,这老翁看来已年逾花甲,白发苍苍,身子骨瘦弱,根本做不了粗活。·
“我老伴最近犯了病,我得多做些活才行。”老人叹道,自然地和戴安攀谈起来,毕竟他是两人中看起来最面善且不具威胁的人。
“您的孩子呢?”戴安问道。
“我和我那老伴膝下无子,就两个人过活。”
“那你们怎么维生?”
“我们自个儿有菜园,而且我每天会来这儿捡些树枝卖给虞府,他们可是个大善人,心地好的不得了。”老翁说道。
“他们府上可有缺人?”聂刚问道。老翁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他没想到这壮汉会开口。“听……说……是有,上个月还走了个长工。”他微微颤抖,这人只要一瞪眼就足以把对方的魂给吓飞了。
“那正好,咱们正想找个工作呢!”戴安觉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聂刚却觉得事有蹊跷。“既然长工是上个月走的,为何没人去补这空缺?”
“是啊!为什么?”戴安后知后觉地问道。“如果虞府是你口中的大善人的话,那城里定有人挤破头想去补这缺额。”
“壮士有所不知,那是因为没人敢去!”
“为什么?”戴安更不了解了。
“那宅子闹鬼。”
戴安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壮士别不相信,那宅子里几乎全是女的,就连当家的也是个姑娘,所以阴气特别重。”老翁顿了一下又道:“已经有三名长工从那儿带伤出来,都说是被鬼打的,而且连城里几位进过虞府的公子也这么说,无风不起浪啊!”
“我才不怕什么鬼的。”戴安摇头。
聂刚问道:“为何当家的是位姑娘?”
“是啊!为什么?”戴安也觉得奇怪。
“那是因为虞府的老爷夫人在三年前于经商途中命丧盗匪之手,那时虞姑娘芳龄十五,原本也该嫁人了,但因双亲去世,所以守丧了三年,直到最近才服完丧期,她正积极地找丈夫呢!
聂刚挑眉,戴安则笑出声。“哪有姑娘家自己找夫婿的?不害羞吗?”这年头,姑娘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顶多在家刺绣,做些女红,连亲事也是由媒婆从中牵成,倚靠双亲作主,有哪位千金闺秀是自己找丈夫的?
“这件事城里每个人都知道。”老翁因他不信任的态度而觉得受辱。“是啊!这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为什么?”聂刚也显出兴趣。
老翁咧嘴笑道:“因为她贴告示招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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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鹃,别乱动。”
“虞妍手拿毛笔,正专心地在纸上作画,对于婢女小鹃没耐性地扭动身子、轻蹙下了眉心。
“小鹃,别动。“她说了一声。
小姐,我好累,咱们可不可以先休息一下?”小鹃抱怨道。她已经维持同一个姿势半个时辰有余了,她·的手指都快抽筋了。
“就快好了……虞妍勾上最后一笔,满意地微笑,总算把月中嫦蛾给完成了。
“好了吗?”小鹃发问,她摆在胸前的莲花指都快僵住了,“小姐最近这一个月,不知怎地突然想学画,说什么“修心养性”,她可听不懂,只晓得每回小姐作画,她就得摆姿势,半个时辰都不能动,简直是非人的折磨。
“好了,你歇着吧!”虞妍头也不抬地说。
“让我先看看。”小鹃拖着一袭艳红的月华裙,腰间有数十褶;行动时摆动如水纹,披帛绕过她的后背和手臂,宛如仙女下凡般飘逸,这也是为了画画而特地穿上的,否则以她一仆人,如何能穿得这华丽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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