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再顺着目光往下挪。“呀——”萧郁艳一声又惊又羞的尖叫,“你这只大色狼,为什么不早说?”她跳下床,拉紧衣领口。
“早说哪有美景可看?”革明颜一身轻松,撑着脸颊、靠在床沿欣赏她难得的慌乱,“啧啧啧,要不要我形容给你听?V字形的衣领口,因为坐姿太低滑落一半,我看到里面是——呜——”
不用说,铁定是萧郁艳拿着枕头压住他的头,“死色鬼,今天是我行使代理屋主权的第一天,你等着被剥皮吧!”临走时还哼哼两声,以示气势。
看着门板被使力合上时墙上落下的一两粒灰尘,革明颜搔着后脑、歪唇微笑。守着这死屋子,她能玩出什么花样?不用被她剥皮,他可准备好了吃她一身细皮嫩肉哩!他色兮兮地怪笑。
可惜革明颜忘了一句明训:轻敌的人,是永远没有好下场的。
***
“郁艳,你煎的荷包蛋真是人间一绝。”革明颜小心地用刀划开蛋皮、流出蛋黄,以吐司沾上放入口中。其间不忘记念念有词地赞美。
“你的夸奖很好听,我也会时刻记住用你讨厌外卖来要挟你。”萧郁艳清理着自己已吃完的盘子,放入水槽中。
“你从我老爸那里套得不少有价值的情报吧?”他迅速解决掉自己的早餐,意犹未尽地盯着空空如也的盘子。
“还好啦。”她假笑着摆摆手,其实一脸“吃定了你”的开心,“革家独子有三怕。一怕外卖,二怕老爸,三怕软趴趴。我编的,是不是很顺口?”从厨房传来一阵大笑声。
“真是败给你了……”叹息着的革明颜递上餐具,问道:“吃怕了外卖我不否认,说我怕老爸其实是尊敬他,至于第三个‘软趴趴’是什么东西?”
萧郁艳在水槽中洗着盘子,一脸高深莫测。正在此时,门铃响了。
“会是谁?一大早就来?”没等到答案的革明颜嘟暚着往门口走,拉开房门,先是空无一物的眼前,然后视线放低、放低、再放低,随后一愣。
“这是什么?”
像棉花糖似的圆滚滚的脸,有着像用指头一戳就可以陷下去的柔软脸颊;头上覆盖着浅色细软的发丝,扎着两条小辫,发尾还绑了两个粉红色的蝴蝶结;细细的脖子,纤细脆弱的四肢;全身套着鹅黄色的灯心绒圆筒裙,脚上穿着红色的小布鞋。
此刻的她,正仰高着小小的脑袋,吮着粉红色的大拇指,睁大了黑黑的大眼睛,一语不发。
革明颜顿时全身僵硬,瞪着刚刚过他膝盖高的小家伙。
“啊,咱们家的‘软趴趴’小姐上场了。”从屋内走出的萧郁艳一看到小家伙,立刻半跪到地上、拍拍手张开双臂唤道:“阳阳,艾阿姨人呢?她把你送到门口就走了吗?来,到妈妈这儿来。”
小女孩静静地点点头,往她怀里靠近。
原来萧郁艳说的“软趴趴”指小孩子。愣愣地看着一切,革明颜点点头。她的形容的确没错,那种浑身都是奶腥味,大力地抱似乎会碎掉,喜欢趴在大人肩头的小东西,是他的第三大克星。他依旧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萧郁艳把那小小的身子拥人怀中,然后——“咦?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
“艾阿姨人呢?”萧郁艳重复一遍。
“不是这个!下一句!”革明颤心焦地冲她大嚷。
“小点声,阳阳很怕生的。”萧郁艳给他一个白眼,“她把你送到门口就走了吗?”
“不是啦!最后一句!”他的希望就在那里。
“到妈妈这儿来。”她的眼神写着“这有什么稀奇”。
“就是它!”他先兴奋地叫道,然后马上一脸郁悒,“妈妈?”
“有什么不对吗?”萧郁艳看到久未见面的女儿,重重地在她脸上吻了一记,分心地问道。
“这个东西是别人的?”他满含希望地问。
“什么‘这个东西’?她是我们家的阳阳。”萧郁艳用幸福妈妈的笑脸回答,“我的亲亲宝贝。”她刻意强调“我的”。
“那就是领养的。”革明颜拍拍胸口肯定道,自我欺骗地往屋里走。事实上他满脸僵硬,显然接受不了事实。
“乱扯!”萧郁艳当即击碎他的美梦,“阳阳是我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亲生女儿。”
革明颜只觉得一瞬间天旋地转。他猛地转过身,张大眼盯着大约四岁大的小女孩,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通。“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只听他傻傻地喃喃念着,一副撞鬼的痴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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