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自信满满的黑衣人开始动摇了起来。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呢?把他杀掉,若解药不在他身上,那她在七七四十九天后不是就会化成了一堆白骨。
不!她不要变成这样。黑衣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好,我可以先暂时饶了你,不必你得告诉我解药在什么地方。」
「我说过我不会给你解药。」
「你这是什么意思?」黑衣人脸孔扭曲,用力的握着剑柄,眼中充满了阴骛。
他竟敢拒绝他,难道他真的不要命了吗?她把刀刃往他脖子逼近,在颈子上留下了一道伤口,血渗了出来。
雷砚扬似乎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他眼睛片刻不离的盯着她杀气腾腾的眼眸。
「我说过,我不会给你解药。」
黑衣人知道他是说真的,他是绝对不会给她解药,顿时间怒火攻心,让她不顾一切。
「好,很好,那你就去死吧。」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杀气,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际,剑直指他的胸口,就在剑要刺进他心窝的那一瞬间,她手腕被什么东西重重给击中,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黑衣人猛然一惊,正要转头看是谁时,身体被人点了穴道,她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瞪着身旁这个胆大妄为的男子。
他脸上带着佣懒的笑容,精锐的双眸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这位姑娘对不起了,我可不能让你杀了我的小弟,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娘可能会伤心死的。」母亲的眼泪他可招架不住。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怒瞪着他,隐隐浮现着懊恼,他是什么时候接近她的,她居然不晓得,看来他的武功修为在她之上。
「废话少说,我今天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尊听便。」黑衣人傲然的扬起下巴道。
雷岳劲眼中闪过一抹赞赏,嘴角轻轻往上扬了起来,手上的扇子悠闲地扬风,缓缓道:「你放心好了,暂时我不会要你的命,毕竟有些事情还需要你的配合。」
「我告诉你,你别想从我口中问出什么。』她斩钉截铁。
「不试试怎么知道。」
雷岳劲脸上的笑容可以比拟恶魔,笑得越温和越让人毛骨耸然。「她的伤势如何?」雷岳劲走到床边,看着雷砚扬诊着晚孃的脉搏,眉头深锁,脸上满是忧虑,放下她纤细的手腕,一言不发的凝视着她雪白的小脸。
「她到底怎么啦?」雷岳劲在一旁催促问道。
雷砚扬紧握起双拳,脸孔开始扭曲了起来,「生命迹象相当的微弱。」
「那怎么办?」
他没有回答,因为他也没有把握自己是否能救回她,毕竟她的伤势太严重了,此时还保有一丝气息,完全是靠着续命丸来维持。
「现在也只有尽人事了。」手掌轻轻抚上她柔嫩的脸颊。
雷岳劲注视着雷砚扬空洞的眼神,唯有眼中泄露出压抑的痛苦。
他在谴责自己,会害她躺在床上都是他的错,如果他不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她就不会离开他,也不会遭受到攻击。
看到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只剩下最后一口微弱的气息,就像千万根针在扎着他的心,心在淌血,刺痛不已。
「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去休息吧。」雷岳劲拍着他的肩膀,谁都知道这只不过是安慰他的话,雷砚扬摇摇头。
「不必了,我要待在这里看顾她。」他想留下来,免得她的情况更加恶化。
雷岳劲望着他固执的脸孔,知道自己再怎么劝也没有用,依他想,恐怕要等到床上的女人醒来,他才肯离开。
此时窗外响起更夫敲着竹板,叩叩叩的声音回荡在清冷的街道上。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接着锵的一声。
看样子已经四更了,好累,雷岳劲打个哈欠,不敌瞌睡虫,决定先回去补个眠。
「我先去睡了,有事再叫我,你可别太勉强。」雷岳劲在临走前交代道。
在他离开把门关上时,雷砚扬都没有什么反应,只有眼神专注于床上的人儿。
望着她接近惨白的小脸,一股说不出的恐惧盈满了整个心头,要不是她的胸口还有着微微的起伏,还以为她已经……雷砚扬的神经与肌肉不由自主紧绷了起来,他在心中呐喊着,他不能失去她,失去她就等于失去他的心,所以她不能死。
千头万绪的话哽在喉咙里,他握紧她的柔荑,略带哽咽的嗓音喃喃在她耳边轻诉着。
「你……不是想成为我的妻子,想一辈子和我在一块吗?如果你就这样走了,我会去娶别的女人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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