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男子抬起头,望向云芜名与小赵。「抱歉,请问两位是?」
云芜名的目光却不在眼前的人身上,他看着垂着头满头大汗地走入后台的最后一人……银雪姑娘,在更接近的距离之下,他心中的骚动也跟着扩大。有什么……熟悉又令人伤感的情绪纠结在胸口,可是他却不明白这是什么?
银雪似乎感受到了他强烈的目光,缓缓地抬起头,两人的四目——交接。
「啊!」她掩住菱红小口,脸色霎时转白。
芜名没有错过她的任何小动作,他跨前一步说:「您就是银雪姑娘吗?在下云芜名,今日有——」
芜名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她的口中唤着:「相……相公?」然后他惊愕地看着她身子一软,缓缓往地上倒去。银雪突然间昏倒,让大伙儿都慌了手脚,谁也没去注意她昏倒前说了什么。
相公?在场中唯一听见这声呼唤的芜名,只觉奇怪。他不知她是冲着谁在喊相公,他绝非她的相公,当然小赵也应该不是。那在这狭小的后台,还有谁在吗?除非天底下有无形无体的人,否则就是他错听了她叫的那一声相公。
「快快把她搬到这儿!」、「谁去拿杯水来!」云芜名默默地看着众人急忙替那位银雪姑娘解开衣襟煽风,为她擦汗,而晕厥过去的人儿仍然没有清醒的迹象,苍白的唇虚弱地喘息着。
他心生阵阵不忍,禁不住走上前去,向众人说道:「请让我看一看。」
「你?你是谁?大夫吗?」众人面露疑色,而另一名同样扮仙女的女子更是不客气地说:「你懂吗?让你看有什么帮助?」
「有没有帮助,也先让我们云捕头看一看再说。不是我在吹牛,我们云捕头很厉害,就连府衙里张老爹的多年风湿都是他治好的。」小赵在旁帮腔说道。
「捕头?你们是衙门的差爷?差爷上我们这小戏班子有何贵事?就像你们所见的,我们现在得快替银雪姊姊找大夫,没有空搭理你们。」听了他的解释,女子不但没有放松戒备,反而更像是竖起背上毛发的野猫,尖锐地发出逐客令。
「喂,给你们客气你们倒是当福气啊!」小赵也不禁提高嗓门说。「我们云老大好心说要帮你们看一看,不接受倒也罢了,可是这种态度分明是藐视官府,与暴民无异。」
「我们是暴民,那你们就是扰民的恶官。」哼地从鼻腔中喷气,女子没好气地说。
这回抢在小赵回嘴前,温和但不失力道的男音抢入他们之间说:「珠樱,不可对官爷们无礼。」制止了女子后,该名男子继而转身对着芜名说:「既然官爷好意要替银雪看一下,我们就承蒙这番好意。请。」
「阿金你……」珠樱气急败坏地瞪了瞪伙伴。
「不碍事的,反正现在立刻去请大夫也不会马上到,不如请这位差爷看一看,应应急。」
阿金阻断了珠樱的抗议,让开身子好让云芜名能近身探视银雪的情况,众人的视线都放在云芜名的身上,凝视着他执起银雪的手腕,细细地量了量脉搏,接着翻了一下她的眼皮。
「如何?差爷,银雪要不要紧?」
云芜名以食指轻轻比了一个要众人噤声的手势,接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只锦囊袋,掏出一根干净且细如鸿毛的小针,往她脸上几处重要穴位一一刺去,效果立刻显现。她薄薄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地睁开……
清澈的黑眸起初略显困惑,接着定在云芜名的脸上,她启开失色的唇小声地说:「劲……劲风……真的……是你吗?」
劲风?再一次地,云芜名对于这位姑娘的话语感到困惑。
「银雪!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把我们吓死了,为何突然晕过去了?身子不舒服要早点告诉我们,何苦勉强自己上台呢!」
阿金与珠樱都挤到她身边,将云芜名挤到角落去。一时间,云芜名有种难解的失落感,有种被人夺走了属于自己的地盘的感觉。
真是可笑,云芜名知道这种心情实在来得太莫名其妙,毕竟,他和这位银雪姑娘也才初次见面,理所当然,这些人比他更有权围绕在她的身边,他根本没有为此事生气的权利。
然而……那股不知由何处衍生出的愤怒,还是静静地在心中发酵。
「我晕过去了吗?」
「是啊,非常突然地晕过去,我们都吓了好大一跳呢!」珠樱握住她的手说。
「抱歉……」可银雪的一双眼眸始终停留在云芜名的脸上,眼神中还有着许多的怀疑,带着几丝犹在梦境的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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