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远僻静的彰明县里的某个小镇,方才才自天上倾倒完数不尽的滂渤大水,现下,群山绿野红花粉嫩问因着洗涤,正透着一股清新的草香味。
而七彩的虹桥也连接着天地的二端,似在迎接天女的降临。
一切的一切看来是这么的安详写意,然……就在这美好的景色里,朝西竹林的一门姓温的大户人家,此刻的心情及气氛却仍停留在方才的大雷雨中,不但迟迟未能平复那撼动人心的巨响变动,反而更是陷在地狱的烈火里煎熬挣扎了。
响亮的娃儿声纷乱的交杂在偌大的东厢房里。
原本欣喜迎接新生命的人们,在看到二个一模一样的小生命后,神色自愉悦的欢欣乍变成骇人的铁青。
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望着二名哭的响亮的漂亮娃儿惊讶的不敢说话,
“老爷……这……这……”最终还是老管家先打破沉默,他在吞吐了一阵后,猛然的了口口水,然后直接道:
“老爷,双子带煞留不得,您可不能心软!在这里,有着一则古老的禁忌,那就是双子是魔鬼的化身,是生来就带煞,不只会克全家更会替全村全镇全县带来灾害,于是,在这里,只要是生双子的家庭都得在当天亲手烧死婴孩,不得留任何活口过夜。
“这……”温老爷迟疑了,这孩子是他盼了多久才盼来的,他怎能亲手杀了他的骨肉呢?
“不!不能!这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的骨血,老爷……你不能……你不能这么残忍!”才用尽力气分娩完的温夫人,一听到老管家的话,急的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悍卫着她的骨肉,虚弱的她将二名婴孩抱的死紧。
“夫人,可是双子的禁忌你又不是不知。”
“那只是传闻吧了,没有任何事实证明双子曾带煞克人。”
“那是因为没人敢用自己的命去证实。”老管家冷冷的说道。
“不……不,那不是真的,老爷,你知道的,那不会是真的,”
“我……”
“老爷,您可不能心软。”
“不,老爷,你不能,你不能杀我们的孩子。”
“老爷,您……”
“够了!你们别吵了,我……唉……给我一点时间想想……”温老爷脑袋乱哄哄的,再受不住老管家与妻子的拔河意见,他急急的旋身开房间,不敢多看那婴孩一眼,因怕自己会心软而做错决定。
翌日,温家大宅没了婴孩哭声,听说温老爷偷偷的把双生给处理掉了。
至于怎么个“处理”法,也没人敢问,不过向来爽朗的温老爷及总是笑脸迎人的温夫人自此没了笑容,眉宇间还多了份解不开的愁,所以大家都相信他们的处理是忍痛亲手弑子。于是,也没人敢再多问,温家就这么恢复了平静,直到十七年后,一连串的事件又为这事掀起风波……
而大家也才知道,原来双子的带煞咒咀并未结束。万里无云,天净云清,鸟语花香,怎么看也是个让人心情大好的游玩天。
真是老天赏脸啊,让他打一路从渝洲出来到夔洲,至今都是心旷神怡的好日子。
李玦,一名伟岸高挺的官家少爷,面如白玉、目如流星、丰神俊朗的闲适坐在夔洲城东——白帝城里的某一间一客栈里,一边啜饮着美酒、一边好心情的靠着二楼的护栏看着天看着街景如此的想着。
俊俏斯文的五官里,那原本就好看的唇,此时扬绽着笑意,让人一看便知他的好心情。
然,他老兄心情好,可一旁的小厮就不是这么想了。
“少爷,你别再这么一忖悠栽无畏的样子,想想看日子呀,咱们老早拖过老爷给的期限啦。“小四苦啥啥的一张脸,眉宇谈论间都透着一股愁滋味。
“小四,你有没有嗅到一股味呀?”李玦没有答话,反而闭起眼一忖享受的模样。
“味儿?啥味道?”小四认真的挺起他那颗蒜头鼻凑呀凑的左左右右用力的嗅着主子说的那个味儿。“少爷说的是说酒菜香?”这里是酒栈,能有什么味儿,不就是酒菜而已吗?
“不是。”
“不是?”小四凑着眉再认真的闻闻,未了他描到外头衔上有个卖花女,他再道:“花香味。”虽然他没真闻到那味道,毕竟卖花女还是有点距离嘛。
“不是,是历史洪流的味儿。”李玦这才睁开眼,嘴角的笑更炽了。
“历史的洪流!这啥味?”
“哎,你不知道吗,这夔洲是座古老的城,尤其是这座自帝城,在这里,殊不如发生过多少感人动人紧张浩壮的故事呢。”白帝城是西汉未年公孙述割据巴蜀,在此称帝时建造的城池,他自称白帝,城池也因此得名。而这里也是当年蜀王兵败退守,临终托孤诸葛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