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就是他迷恋到神魂颠倒的须心大师啊!
一思及大师在面前与自己对话,载泓莫名其妙地羞窘了起来,他红着脸低下头,忘了该再说什么才好。
「那……」载泓眸光一转,瞥到了某幅引起他注意的画,如果那残破的模样还能算画的话。「这张又是什么?」
「咦?还有哪张?」元八指愣了一会儿,顺着载泓的视线瞄过去,才恍然大悟。「这张……哈哈哈,这张是咱闺女拿来泄恨用的靶子呀!」
「泄恨?」载泓面露狐疑。他不记得自己啥时招惹过元如愿来了?
「可不是,那丫头也不知是被谁得罪了,一连几天就对着这画里的俊俏公子扔石子,还口口声声说要那家伙走着瞧。」
「啊?有这么气?」载泓失声嚷道。
「敢情是那坏胚子出言不逊惹恼了她,咱们如愿丫头心地好,性子柔顺,依我看哪,惹火她的家伙准不是个好东西!」元八指边说,边朝那画上的人像丢一颗石子。
载泓板起脸,望着画纸上被砸的自己,从没有一刻如此懊悔过自己曾得罪女人。
更糟的是,他得罪的还是须心大师的宝贝闺女,这下完蛋了,他就算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大师对他的坏印象了呀!某日,正当元如愿从蟠龙第一号的后门溜进去,一只手忽然出其不意地抓住她,攫着她便直向那高高耸立的主楼冲。
「不行,太慢了,这样怎么能跟得上我?」那人抱怨,抱住元如愿的腰遂旋身跃上半空中。
「啊……」元如愿本就怕高,身子再这么被人突然一提,吓得快魂飞魄散了。
「不要大叫,妳不是就怕让人发现吗?」身子贴着她的男人勾起唇角,脚底轻盈跃步一瞬也没停。
元如愿又慌又怕,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她猛摇头,接着又是一声声无法抑止的尖叫,老实讲,她的叫声虽然细弱,但还挺刺耳的。
「还是,妳只是怕我发现……」他像是自言自语。
「下去!下去!赶紧放我下去!」
因为紧张,元如愿的双手紧揪住他的衣领,身躯则呈面对面的姿势贴靠着,当他俩飞旋于院落楼房之间时,她的双眼一点也不敢睁开,只闻到一股清爽的男人味道,味道虽淡,却足以令人晕眩。
「好,等我找到一处没人会打扰的地方就下去。」他温柔地响应道。
「不……不行,我……我……快昏了!」
「唉,妳们女人啊……」他抿抿唇,像是很习惯女人在他怀里如此撒娇。
他载泓向来最懂得怜香惜玉,怎么会拒绝女人娇柔的央求呢?
于是,他收了收力道,渐渐放慢步伐,选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来。
「好,如妳所愿,要站稳了。」他很君子,手立刻从她腰间松脱。
元如愿腿一软,身子倏地往下滑,虽然他的手已离开,但她揪住他衣领的那双手却忘了要放松,以至于她才一滑下去,他也「被迫」紧挨着她的身子压下去。
「哎呀!放……放开我!」她嚷着。
「咳咳,这话该是我对妳讲才对吧。」
元如愿双眼一瞪,正好瞧见自己抓住他衣领不放的那一双手,以及他眉底那两潭深不可测的黝黑眼瞳,一望,她浑身上下着了火似的烫。
「不过,这样咱们就算扯平了。」他睇住她僵住的手,唇边还是同样的一抹笑意,好象根本没发生过什么事。「上回妳压了我,这次倒好,换成我了。」
载泓半侧着身子伏在她身上,元如愿只要一抬起眸子就能瞧见自己在他瞳孔里那张烫红了的脸庞。
她微微发颤,在他黑眸的注视下,双手迅速的松开。
「好,我放开了。」
载泓应了声,耸耸肩,如她所求,将自己的身躯往上一提,而他的重量才一从元如愿身上移走,她的身子开始倾斜着往下滑。
原来,载泓口中所谓没人打扰的地方,正好是蟠龙第一号的大澡堂楼顶,而他们此刻所处的位置就刚好在几管大烟囱旁边。
「不……不会吧?啊!」元如愿的身子沿着楼顶的斜度缓缓滑降,一时心慌意乱,根本什么都还来不及思考,她手一伸,赶紧抓住载泓的领子。
但因她紧张过度,用力太猛又太急,竟把他的一套罩衫扯裂,裂缝由襟领一路被撕扯到腰际。
「看来,妳还是别离开我身边的好。」他淡淡说道,揽臂随手一勾,将她岌岌可危的身子带回自己身畔。
烟囱里喷着烟,一团又一团的雾气将他们笼罩在这方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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