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怕?」载泓瞅着屠二龙搭在元如愿身上的那双手,「那好,我等会儿就请你尝一口屠家出品的猪蹄膀。」说完,他手指头朝屠二龙的双手指去。
一股寒气瞬间涌入屠二龙身上,他倏地把手从元如愿的身上抽回来。
「反啦反啦,你这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竟敢这么嚣张闯进我家来抢媳妇儿?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报官?」
哼,总有更厉害的势力能制伏得了他们这群镇上的恶霸吧!
载泓眼里的光灼热得像能马上把人烧融,但那张迷人的笑靥始终没垮下来过。
「请便,只要你还走得出去。」
「你……你别欺人太甚!」屠二龙被激得狂哮起来,站起身,就朝载泓冲撞过去。
载泓看都懒得看一眼,立即旋身一踹。
「啊……」屠二龙被踢飞在墙边,爬起来,又再冲过去。
打记呵欠,载泓又轻松送出了几脚。
「哇……我不信……怎么样都输你……」
「痛……痛啊!」
载泓长腿一劈,不让对手有时间反应,那带着内力的鞋印不偏不倚烙在屠二龙油腻腻的肚子前。
「这叫天命不可违,懂了没?你再投几回胎也赢不了本公子一次。」
「不可能,连……连老天也偏爱你,你们这对狗……啊--」
不等屠二龙再多讲一句,他身后那道墙就这么应声碎裂开来,于是,一遇上载泓就倒大楣的他也跟着被埋在瓦砾堆中了。
呃,看这场面,应该也算达到柳蟠仙交代不要见血的约定了吧?
血……有吗?谁哪只眼睛瞧到有人流血了?
嘿嘿,放心,兄弟们一定会让屠家庄滴血不派--一滴都不流出去!「呜……呜……」
贴上双喜字的新房里传出一阵细细的哭声。
「女儿啊,今儿个是妳大喜的日子,有啥好哭哪?」元八指从椅子上摔下来,皱着眉头揉揉臀。
怪了,他本是要进房来跟女儿道声喜的,哪晓得,她才一瞧他晃进房门,就趴在床畔痛哭了起来。
「喜什么喜呀?女儿所嫁非人,爹还这样子满心欢喜?」元如愿哽咽着边哭边道。
「那……那小子不是人吗?不会吧?他看起来不像坏胚子呀。」
元如愿一听,不禁想起自己被下了迷药后,被逼迫着跟讨厌的屠二龙完成婚礼,咬咬唇,暗恨起那坏蛋的阴谋诡计。
「呜……他那个人很下流。」
「嗝!下流?」元八指醉醺醺,扶着桌脚爬起来,「可我才刚和女婿在厅上喝过酒,他酒量好得怎么灌都不做胡涂事。呵呵,不像妳爹我……」
「女儿……就是……不要嫁他嘛!」元如愿抽抽噎噎,哭得快断了气。
人家心情本就够差了,再被老爹这样一搅和,更糟了。
「不要嫁?嗝……」元八指呛到,不小心把宝贝的美酒洒了一地。
元如愿哀怨地抬起头,那双肿得犹如核桃的眸子瞪向她爹。
「爹,您……该不会又出卖女儿了吧?」
「开玩笑!我是嫁闺女,又不是卖女儿。」元八指尴尬地搔搔鼻子,「妳爹不过就收了点聘礼意思意思一下。」
哎哟!问得这么直接让他怎么好意思,嫁女儿收些聘礼有何罪过?女婿慷慨得很,眉头皱都不皱就送了老丈人一间赌场、一座酒坊外加一幢大宅第。
「意思意思?」
「呃……」元八指正觉得有些心虚,忽然听到廊上传来了阵阵嬉闹声。「啊!一定是有人要来闹洞房了,我这就出去瞧瞧!」
这下逮到机会,他正好溜掉!
门外,吵吵嚷嚷闹翻了天。
「喝啊,这喜酒喝得真够爽快!兄弟们,不要放新郎倌溜去找新娘啊!」
这不是蟠龙第一号大当家的吆喝声吗?
元如愿一脸狐疑。奇怪,柳蟠龙什么时候跟不对盘的屠家庄搭上关系?
「瞧你们这群笨蛋,现在逞强坏了他洞房的好时辰,看他以后想法子整回来哟!」
「哇哈哈……」
什么!不会吧?连柳蟠仙都来了?屠二龙的面子有那么大吗?
元如愿仰起头环顾新房,火红的双喜看得刺目,燃烧的红烛逼人催泪,再听闻门外的取笑声,她不禁悲从中来,豆大的泪珠滑落了脸庞。
房门让人轻轻一推,开了。
她急忙吹熄蜡烛,举起烛台便朝门后躲去。
门扉一掩,新房陷入一片漆黑中。
一道修长的人影转过身,正朝床畔悄悄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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