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妙呀!果真是大师的不凡笔触!」载泓唇畔的笑痕随着目光所及渐渐加深。
他手捧画册,认真地端详着画上呈现出的每一处细微变化,一改先前在花园时那副嬉笑玩闹的表情。
「贝勒爷,真的是须心大师没错吧?」阿腾师发问,得意的笑脸上流露出很需要载泓亲自肯定的神情,如此,才能更证明他的办事效率。
「嗯,这画风、这运笔、这笔触间流畅完美的女子模样……」载泓的眸光盯在画上一瞬也不舍得眨,「确实是出自小王最倾心的大师之手。」
「没想到,须心大师和贝勒爷还真是心意相通呢!大师八成是知道贝勒爷喜好收藏春宫图……嘿嘿,才画起了这样撩人心痒的画作。」
可不是吗,想当初,在小贝勒九岁那一年,才「欣赏」完他相送的那册春宫秘戏图,旋即对于画中人物的表现大感震撼。
之后每隔一阵子便会自动来跟他讨新货,久而久之,竟也养成了嗜喜人物画的癖好,特别是春色横生的春宫图,十几年调教下来,他看春宫图看成了精。
不再只像年幼时那样迷恋着画面上的各种曼妙姿态或合欢动作,而是逐步钻研起各家各派的画风构图。
「唉,可不是吗?教小王景仰的须心大师呀……」
载泓奉若瑰宝地翻阅着,眸光一瞥,一双着了火似的眼睛定定地瞅住画册上的每一对相恋人物。
若说起目前画坛上的各家各派,最获载泓倾心的,无疑的便是向来名不见经传的「须心」画师了。
说也奇怪,须心这名号其实不算出名,但打从载泓几年前由旧画摊上购得了一幅须心画师的作品后,往后的好几年,他费尽心思的到处搜购这位画师的画作。
那上瘾的程度,简直像着了魔的疯狂。
直到上个月,他经由某家标着蟠龙第一号出版的春宫画册里发现了他向来情有独钟的须心画作,这才心花怒放地命阿腾师一定得抢购到这个月的头号。
「阿腾师,你说,小王该不会是个疯子吧?」
「呃……贝勒爷,您这问题……」
「我一定没疯,对吧?」
阿腾师心中忐忑不安,隐隐觉得他的话里有古怪。
「嗯,应该很正常的。」载泓的眼神紧紧锁在手上的春宫画。
他扬手,任由自己的手指轻柔地抚在画作中的人物上,随着指腹缓缓挪移,那春风般动人的笑意悄悄爬上了眉眼唇缝间。
他合上眸子,享受着现下片刻的宁静时光,然而心房中,却恍若有股热流在奔窜,渐渐的,如浪潮冲撞他身上的每一处感官……
「我要去找须心大师拜师学艺。」忽然,载泓说出了这句话。
「咳咳咳!贝、贝勒爷是说……要去……咳咳咳……」闻言,阿腾师呛得咳了出来。
须心大师高妙的画作技巧是很令人折服没错,但观画、买画、品画是一回事,亲自造访求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呀!
更何况,贝勒爷想去找的还是位春宫图的画师……这……这消息一旦张扬出去的话,往后他在乡里间流传的浪荡臭名不就更差了吗?
「小王没有疯,我是说真的。」
「这……」
「没错,我忍不下去了!」载泓扬掌一拍,桌子晃动了几下。「小王再也不要只是在画纸上景仰大师的才气、崇拜他笔下的每一幅作品!我要接近他、我要亲眼仰望他、我要拜他为师,我非去不可!」
此时,密室内一片沉寂,密室外隐约传来众师傅的笑声。
看着桌上的宫春画,不知是不是错觉,阿腾师忽然觉得连那画中的纤纤美女也对他笑得格外娇艳。
唉,看来,他家贝勒爷这回的拜师之路肯定是势在必行了。天刚蒙蒙亮,街道上连个路过的人影也没有。
此时,元如愿鬼鬼祟祟溜出破庙,穿巷走弄时还不时左顾右盼,就怕让人瞧见认出了她。
「不会吧?立春都过了还这么冷?」她咬着牙低低呢喃。
一阵冷风吹过,灌进了衣襟中,元如愿抖着身子朝目的地前进。
「唔,冷……」拜托,这时候千万别有熟人突然出现才好!
为了不让旁人有机会识破她和香河镇上的大恶霸--呃,不,大势力「蟠龙第一号」有所牵扯,她每天才日出便出门,直到月亮出现才偷偷摸摸溜回破庙。
要这般劳心劳力地掩藏身分,都是因为怕被人知道她近来为蟠龙第一号干下的那些丑事。
一想到那丑事……天哪!要命,她的头开始痛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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