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仓卒的跑步声由远而近传来,倏地,房门被一道强而有力的力量给撞开。
「活菩萨,您没事吧?」不速之客约有七八个人,手持刀剑,还有拿棍拿扫把,个个虚张声势,但不约而同地望向慕小小,投以一张张关心的脸庞。
对他们来说,她就像活菩萨降临,一听到她的叫声,大夥毫不犹豫冲向二楼保护她。只是,此刻的情况实在诡谲得很,神医抱着昨晚一起住房的男子哭泣……怎么看都像夫妻小俩口在恩爱的模样,呃……他们会不会打扰到人家了?
一群人画画相觑,尴尬得不知如何收场。
「咳咳!刚有老鼠,她伯老鼠。」严希打破沉静,讲了一个别脚的理由。
「老鼠?哦!真该死的老鼠惊动活菩萨,我们去打死老鼠。」说着,来人又像旋风似的离开,很识相地连门带上。
「呜!我怎么这么可怜呀!」
「你最好睡一下。」对付泪眼汪汪的女人向来不是他的专长,他一直觉得女人让人摸不着边际,不过是抱她上床休息而已,有必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吗?—副好像都是他的错,他是让她伤心难过的凶手。
「你居然说谎。」当严希放下她时,慕小小气呼呼地指控。
「嗯?」他不懂。
「我一点也不怕老鼠!」不满他的谎言,她赌气地将脸皱成一团,如果她不要边生气还边打喷嚏流鼻水的话,看起来比较有说服力一点。
严希关上房门直摇头。这个神医,脑袋里到底装什么呀!古人说,女人是水做的。坐在马背上的严希,只能盯着蔚蓝的天空,此刻终于深深明白老祖宗的道理。
「呜……我好可怜……」泪水如滔滔江水的慕小小,扯着严希的衣服频频拭泪,还很不文雅地擤鼻涕。
一个女人的泪水怎么可以如此丰沛?严希无语问苍天。
为了那些被欺压的无辜村民,免费为他们医病也就算了,差点还将身上银两全数双手奉上。难怪临行前,那位有笑容的姑娘私下拿些银两给他,说是寄放在他这儿。现下,他终于明了,银子放在她身上,只会被乱花花光而已。
「呜……都是你害的……都是你……我快死掉了啦……」一面哀悼自己的红颜薄命,一面不忘将责任归咎于他。
死掉?这也太夸张了。不过受了点小风寒,便—直嚷嚷自己完蛋了、快要死掉的话,他不由得怀疑这神医到底有没有真本领。
她就是怕淋雨,一淋雨便容易受风寒,一受风寒就是鼻水流个不停,又麻烦又丑……总之,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我完蛋了……呜呜……我好可怜……」她再次用力地擤擤鼻涕,彷若泄恨似的,非将泪水鼻水粘着他一身不可。
这样的情况已经维持一个上午,自他们骑马离开,她便哭哭啼啼外带责备加自怜,一模一样的台词上演了不下百次,令严希直想翻白眼。
「呜呜呜!」接着又如溃了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泪水、鼻水轮番上阵,哭得完全陷入自我的自怜自艾之中,
如果哪儿闹灾荒的话,应该请她去的。
他双手护着她的身子,知道她忙着掉泪,没太多的注意力放在他们正骑着马的事儿上,瞧她哭的情势非但没行减弱的现象,恐怕有骤增的可能性,他只得放慢马儿的速度,无奈地一手将她揽进怀里,笨拙地猛拍她的背。印象中,安慰人似乎都这么做的,他的经验实在少得可怜。
哇!他是想把她给拍死吗?力道大如打鼠,她小小的身子怎堪如此重大打击?
「哭多了眼睛会不好。」
喷?他这算是在安慰她吗?
顿时,忘了掉泪的慕小小,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严希,
「干……嘛……」被她看得很不自在,严希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被捉到,显得心虚。
「我快被你打死了!要是我真的死掉的话,一定是全天下最可怜的鬼魂,先是受风寒,接着被人拍死,呜!红颜乡薄命。」如果她也算得上「红颜」的话。
「你不会死的。」勒住马,严希严肃地望向她。「有我在,你不会死的,」吐出的每个字是那么铿锵有力,态度坚定而认真。
她是在抱怨还是在说笑,难道他看不出来吗?噢!老天爷,他的生活里没一丝的乐趣可言吗?这下想翻白眼的人换成慕小小了。
「凭什么?人都会死的……」她回答的有气无力。
「我会找到好大夫来诊治你的。」
「好大夫,咦?好大夫?那我算什么?」普天之下,她「圣手神医」被誉为天下第一神医,他上哪找比她更厉害的大夫医治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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