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打天外迸出一个郭甜甜。
“她究竟是什么来历?”
金鸰有点担心,因为她总是不大放心四哥的眼光与品味。
所以,她一从金如意那儿得知郭甜甜的住处,马上派人去打听,而得到的消息却足以令她瞠目结舌。
“即使我想四哥成亲想疯了,也绝不允许这种女人进门!”
家世不好,无所谓;相貌平凡,没关系;性格刚烈,也可以忍耐,但品德却万万马虎不得!“女子以德润身”,无论如何,要嫁进金家的女人绝不能声名狼藉、闺誉蒙尘,何况郭甜甜还害死了亲姊姊,多可怕呀!
金鸰光是想着,便禁不住打冷颤。
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真看不出来心肠那么狠、手段这般毒辣。
四哥若无意便罢了,但真动了痴念……不,不行!
郭甜甜,今生休想进金家大门。
金鸰誓死捍卫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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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甜甜忐忑不安的看着表哥。
表哥很生气,她知道。都怪美心多嘴,绘声绘影的描述她被黄大虎调戏的情形,还落下两滴眼泪。
孙奇遇叹道:“难怪之铁兄不轻易让你出门,果然很危险。”
王之铁慢吞吞地道:“甜儿,你没受委屈吧?”
郭甜甜连忙道:“只是虚惊一场,我没事,表哥。”
孙美心扁扁小嘴,仍心有余悸的说:“你别逞强了,甜姊姊,若不是‘金嫁山庄’的四庄主出面救你,你就要被那个坏人捉走了。”
王之铁眉峰微皱,双唇抿成一直线。
郭甜甜心头一惊,知道这是表哥发怒的前兆,忙笑道:“都说没事了嘛!美心,你别再提那些扫兴的事,讲‘灵鸟卖糖’好了。”
孙美心毕竟还是个小女孩,注意力马上转移,叽叽喳喳地说着在灯会上的所见所闻。
孙奇遇世故的察觉出王之铁不寻常的沉默,便微笑告辞了。
屋里只剩表兄妹俩。
王之铁温文儒雅的脸庞上浮漾着一抹难以言喻的怪异表情,虽带着笑,却笑得冷冰冰的,教人打从心底直冒冷汗。
“表哥,你别……”她欲言又止。
“甜儿!”王之铁缓缓的道:“你受了惊吓,先回房去睡。”语声轻柔,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她举步又回首,“那你呢?”
他不作响应,径自走了出去,很快地就不见人影。
“黄大虎惨了!”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
她没见过比表哥修养更好的男人,却也没有人比他更护短。
她并不可怜黄大虎,只是她不希望表哥为了她而惹上麻烦。
可既然她阻止不了,便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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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王之铁如往常般坐在窗前读书,生活作息均不见任何异状,郭甜甜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直到石婆子那喜欢道听途说的长舌兴奋的说着,“不得了的大消息啊!县老爷的外甥黄少爷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脱光光的睡在城墙上,也不怕给人看笑话!”
郭甜甜一下子睁大了眼。
“够了!”王之铁稳坐不动,甚至连眼皮子也不曾掀动一下,他面无表情的说:“收起你的多嘴多舌,去干活!”
“是、是,不打扰你读书了。”石婆子是懂得看脸色的,赶忙到厨房里去。
郭甜甜以小手掩口,噗哧笑了起来。
她顿时觉得心情好好,信步走出屋外,春风轻轻地吹拂,拂动她黑亮的发丝,也拂起她心湖上的涟漪。
突然,她瞧见小溪里缓缓漂流过几片花办。现在仍是早春哪!那些花儿便已盛开过、又凋零了,可曾受人怜惜?
她怔忡着,突然怀物感伤来。
几时,轮到她花开复花谢?
她猛然摇了摇头,表哥说过,不可以伤春悲秋、自寻苦恼。
水在流动,水中的倒影也在流动,看不真切,但除了她之外,似乎还有另一个人。
她回过头,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实在不敢置信会再见到这个人——
“金嫁山庄”四庄主金鹰! 柳阵花围云锦窝,
一见情多,
恨雨愁云病如何,
为我,
为我。
──张可久.庆宣和
雕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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