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吗?”
“没错,谢谢你。”
殇月从他手中接过来,在确定七根“泣魂针’完好无缺之后,她妥善地收回身上。
“我要走了。”她说著,动身下床。
“等等,你要回去了?”
“魔障已除,自然该回去。”她起身朝门口走去,一刻也不停留。
应君衡连忙跟过去挽留。
“为什么不多留一会儿?你刚恢复不久……”
“你应该知道,这里不是我可以久留的地方。”殇月停下脚步,凝视着对他说。
“为什么这么说?”应君衡望着她,突然觉得她又再度离他好远……
“你问我吗?”殇月冷冷一笑。“那我问谁?”
丢下这句话之后,她不等应君衡有所回答,立即转身远去。
应君衡只能立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为她变化无常的态度而迷惑困扰。
他总以为自己够了解她了,以为自己已将她的个性摸透;可是一旦她转过身去,他才蓦然发觉,自己仍在五里迷雾中……
别怪她的忽冷忽热……殇月在离开祯王府的路上,一个人在心中暗自想着。
她不是故意这样时好时坏地对待他,只是她必须学会悬崖勒马。
应君衡的柔情会引诱她沉沦;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她越控制不了自己真实的情感,而这是会让她的心万劫不复的……
一旦心失陷了,她将连尊严也不复完整,她必须极力避免这种情况。
惟一能让自己的心免于沉伦的方法,就只有趁自己难得清醒的时候,尽快远离……
这是她最后一次疏离他,没有以后了……因为,她不会再见他。
没有结果的恋情,自然不需要无谓的开始!一切就此打住吧。
虽然有时候她会想,如果自己不是这样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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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应君衡数度造访“泣芜居”,殇月总是避不见面。
起初几次,应君衡不愿强求,如她所愿地打道回府!但一次又一次地受拒门外之后,他终于忍无可忍。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日,应君衡来到“泣芜居”,看到殇月又想回避他,忍不住发声质问。
“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不妨明说,别用这种态度对待我。”
虽然和应君衡之间已有一道竹帘相隔,她还是选择背对着他。
“你没有什么地方得罪我,只是,我记得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她头也不回地说道。“从今以后,我们各走各的。”
“这是你自己作的决定,我绝不认同!”
殇月沉默了半晌,再度开口:“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对我而言,没有意义了……”她摇摇头,迳自往内室走去。
“别再来找我,我不会见你的。”
“殇月!”
应君衡见她即将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心中一急,顾不得其他,倏然掀帘而入——
由于使劲过猛,致使竹帘脱离帘钩,瞬间飘落于地,发出沉重的声响。
殇月心中一惊,不由得停下脚步,回眸相视。
这一望,只见应君衡俊逸的身形就矗立在她面前,背光而主,形成一个高大而充满压迫性的光影。
“你……”
应君衡不由分说,伸手一把环住她纤若无骨的左手腕。“我记得我也说过——无论如何,我不会放开你。”他态度严正地重新声明。
殇月愣了一下,反射性地想缩回自己的手。
应君衡却牢牢地捉住她不放,似在传达他绝不让步的决心。
“你……”殇月挣扎了一下,无力地意识到自己根本挣脱不了的事实,她不禁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为什么你非得这样为难我?为什么你不能当成不认识我?这样和我牵扯不清,有什么意义吗?”她气弱地问道。
她真的有些累了。自从应君衡一出现,她原本平静无波的生活就让他搅得一团乱。从前他所带给她的困扰,她可以不追究,但在一切好不容易都结束了的现在,难道他连她原有的宁静都不能还给她吗?
她真的不想再受他的影响啊……
“我不是为难你。你应该明白,我只是想永远和你在一起而已。”
殇月间言,淡淡地笑了一下,笑得有些自嘲、有些凄然。
“永远?何谓永远?”她抬头望着他,清澄的美眸中有一种看不清楚的情绪。
“又怎么会有永远呢?”
因为身分差距上的天高地远,再加上她生不同于常人的邪异宿命,她连和应君衡的短暂相识都是一种错误,怎么可能还会有什么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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