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以往总是得跟那群阴魂不散的八婆争来争去,今天难得让她单独撞见他,怎能不把握住机会讨好他?
听说他已经有了正福晋,但那又如何呢?反正侧福晋、侧侧福晋的位置还闲置著呢!
「一个人喝闷酒多无趣,我陪你喝。」她装豪情。
「走开,不要来烦我。」
一如往昔,善敏下对投怀送抱的女人恶言相向,但也没给好脸色。
「人家看你心烦,想陪你喝酒解闷啊!」她娇瞠,执意抢走酒杯为他斟酒,送到他嘴边喂他暍。
「我不要你陪!」
善敏抢走酒杯,一口饮尽。
除了知罗,他谁都不要。
半个月过去了,这半个月以来,他一有空就往陆府跑,用尽办法想见她一面,却总是无功而返,到最後甚至被拒於门外,不得其门而入。
她怎么能这样折磨他?
他多想拥抱她,多想向她倾诉他狂爱她的心?
失去了她,他就像灵魂抽离了身子,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
不再有人让他提心吊胆,不再有人让他怒发冲冠,不再有人让他萌生一堆怪想法,想著要怎么去体贴人……
家人笑他痴、笑他儍,区区一个女人,怎能让他如此意乱情迷?
呵,他要是知道的话,也就无需在这里为情所苦了!
善敏仰头再暍。
知罗出现以前,他痛恨别人将多情种子的高帽子把在他身上,想不到到头来,大家全猜中了,他的确会因为一个女人而颓废落魄!
看他现在是什么德行?满脸胡渣、酒气冲天,他还不够狼狈吗?
看见他这样子,她还能不难过吗?
「贝勒爷,你在烦什么事呢?说出来,说出来会舒服一点。」
蓝袍格格拚了命地想赢得他的好感,整条腿更放肆地赠到他小腿肚上,巴不得他酒後乱性,一口气把她吃了!
「说?我想说的都说了,除了苦苦守候,我已经无技可施了……」
带著蹒跚步伐,善敏宁可颠颠倒倒的下楼去,也下想枯坐在那里供人骚扰。
诚如他所想,除了知罗,他谁都不要!
陆府後花园
「除了公然挑逗,还有更夸张的!」
坐在凉亭中的凌桦重重放下茶杯,活灵活现地描述当时的情况。
「把脚赠到人家腿上,还不够?」
「那算什么?」凌桦没什么大不了的挥挥手。「善敏这半个月来天天借酒浇愁,隔天他又窝在同样的位子上喝闷酒,想不到这位格格又来了!」
「善敏摆明对她没兴趣,她干么又去?」天真的女娃问。
「若是我,早知难而退了。」丢脸的事,她可做下来。
「知道是哪府的格格吗?」
「西山胡同李府的大姑娘,偏好蓝调子的衣服,你们说会不会是她?」
「不可能,她很乖巧的,肯定下敢做出这种事。」
「那会不会是……」
诗社的格格们你一言我一语,争相猜测起来。
距离善敏和陆大人起冲突的日子,已过了半个月。
「欵!欵!欵!」话说到一半被打断的凌桦,沉著脸色拍桌叫停。「好戏还在後头,你们到底听不听?」
「听听听!当然听!」
这才像话。凌桦清清喉咙,继续下文。
「蓝衣格格这一次有备而来,不晓得她从哪儿听来的消息,知道善敏和知罗是不『骂』不相识,索性连笔墨都带妥,如法炮制,带著自己的丫鬟到酒楼里一搭一唱,放肆地骂起善敏。结果你们猜怎么样?」
「怎么样?」好奇极了。
「善敏贝勒把酒瓶砸到她脚边,大叫她滚,蓝衣格格没见过善敏凶人的模样,当场吓得夺门而出,笔墨纸砚一路跑一路掉,狼狈死了!」
有人听得发笑,有人听得同情。
「其实善敏的反应是可以理解的,他正为知罗的事烦到下能再烦,深怕失去她。」
「蓝衣格格却在他的伤口上撒盐,提醒他过去有多么美好,他下火才怪。」另一名格格接道。
「话说回来,从前他们可是相看两相厌,想不到短短的时间里,便起了如此大的变化。从善敏这半个月来的落寞情况看来,他是真的在乎知罗,对她用情很深,连我看了都快爱上他!」
她们大方招认。
「他们对彼此都有情,偏偏这样折磨彼此,何必呢?」
她们的目光同时落到站在亭外仰望天空的知罗身上。
她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睡得不好,吃得不好,常常看著天空频频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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