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儿望向那透著黯淡灯光、近看更显出其气势不凡的三层高楼阁,心想那贼头必然是住在这里,只要潜进去摸至床边把贼头给杀了,就能为父报仇了。
她放轻脚步,藉由树影的掩护,悄悄地朝那楼阁的侧边靠近。突地,一声浑厚的嗓音喝问:“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躲在树荫后,还不快出来?!”
树影后的赵清儿闻言心头猛地一跳,却镇定地自我安抚:别慌、别慌,不一定是我。
这时,浑厚的嗓音却发令道:“来人呀,把树影后的入侵者给我擒下!”
数人同声应答:“是!”
赵清儿听到那应答声便知不妙,心想既然被发现了,就只能硬闯了,心随意动,正想起身之际,四支长剑已递至面前。她陡然一惊,本能后仰躲开长剑,旋即拔出随身短剑格开再次刺来的四支长剑。
她自树影后跳出,只见丈外站著一个满面于思的中年壮汉,四个出剑欲擒拿她的人,皆是二十上下的年轻人。
四个年轻剑士似受过训练般,四支长剑一出手便递向她全身要害,让她毫无闪躲的空间。
赵清儿见情势大为不妙,就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以图“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哪知短剑只格开了三支刺向要害的长剑,却没挡住刺向左肩的另一支利剑。
她痛哼一声,眼见四支长剑又再次刺来,情急生智,蹲身抓起地上的一把砂土,扬手撒向四人,轻喝:“看我的毒砂!”
四人听到个“毒”字,又见有东西撒来,本能地往后跃开以避过毒砂。
赵清儿则紧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转身施展轻功脱离危险。爹亲从小即想到她是个女子,在内功修为和气力上都比不上男子,所以就特别督促她勤练可保命的轻功。
四名剑士和督阵的中年汉子发觉受骗后,中年汉子大喝一声“快追”,更探手入怀取出哨笛用力吹,霎时间哨音此起彼落,人影窜动飞驰,各屋宇楼阁灯火大亮。
赵清儿顾不得肩头逐渐加剧的疼痛,只是没命地往前飞奔,眼见无数人影由各屋阁飞窜而出,只有西北那座外表不甚起眼,看似仓库的二层楼屋子仍是一片幽暗,附近也安静异常。
于是,她想都没想就朝那仓库逃去,心想进入后随便找个角落窝藏,然后再找机会逃出这贼窟。
赵清儿奔近后,看见二楼面南的窗子开了半扇,窗前又正好有棵比屋子还高的大树,估量树与窗口的距离,应该可以一跃而入,思定后奔至大树前手脚并用攀爬上树,双脚一蹬,犹如飞箭般激射窜入窗内。
就在她身形隐入窗内的同时,从左右两边各窜出一人,两人在树下站定后彼此愣看对方,半晌开口同声问:
“你刚才……”
“你也……”
接著两人同时仰望那敞开的窗子,收回视线后又彼此对看了一眼。
突地,小楼四周无声无息落下十个黑衣人,接著又飘下一胖一瘦两个老者,由那落地时静然无声又衣襟未动,可推知两老者定然武功超凡。胖老者白发赛霜,胸前绣著一头栩栩如生的猛虎;另一老者瘦高如竿,黑发如墨,胸前绣著一只振翅展翼的飞鹰。
两人看到那十个黑衣人,又见这两位老者现身,不由呼吸一屏,躬身行礼:“参见护法!”
高瘦老者精光闪烁的双眼环顾四周一圈,沉声低语:“不必多礼,刚才‘尊天楼’附近出现了个小贼,被发现后往这方向逃来,若有任何发现,你们都不得擅离职守,由我们来处理就好。”
两人恭声应了声“是”,同时间也瞄了对方一眼,心中更有著小小的忐忑,却也同时暗自安慰著自己:不会那么刚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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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儿由窗子窜入屋内,机警地贴身站在窗边,以免被外面的人察觉。凝神静听片刻,不闻有人靠近的声响,才闭眼呼出一口气,肩头的疼痛一阵又一阵,心想当务之急应是找个地方藏匿顺便疗伤。
哪知,当她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差点惊呼出声。这哪是什么仓库!根本是一间布置极为雅致、舒适的睡房,雕花桌椅、木柜,在如豆般的灯光下,仍反射出盈润的光芒,可见其材质是上等中的上等;鹅黄绘花床帐轻垂,床前还有一双靴呢。
赵清儿心里暗叫一声糟!因误判反而闯进了虎穴,不知此人是谁?在贼窟的身分又如何?心念转动间,她不觉将这睡房再次打量。不像是女子的睡房,但也不怎么像是男子的房间,因为摆设的家具实在太过雅致了,不论是桌上油灯、椅子和其它的饰物,全是罕见的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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