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将戏牌往旁边一丢,迪米契摇头说。「这种小儿女的戏,看了也没有意思,难道你们没有比这更好看的戏吗?」
「你又还没有看过,怎知这戏无聊?」不服气的珠樱,从她躲藏的书房门外,探出头来说道。
迪米契扬起眉,他只听到阿金要求晋见,想不到他还带了这么个惊喜。
「在外头窃听,似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行为。」
「没关系,我不是正人也非君子,我是女子也!」珠樱大大的吐了个舌头,拉了一下眼皮。
「哈哈哈。」迪米契爽声大笑。「说的是,你的确是女子,你若非女子,现在苦恼的人或许是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
被他这么一反问,珠樱扁扁嘴撇开脸。哼,她才不上当。管他会不会苦恼,都不干她的事,她巴不得让他苦恼到死。
「你这么想演这一出戏吗?段姑娘。」那天最後终於逼问出她的真名,段珠樱。迪米契觉得这名字真好,小巧如珠的樱花,灿灿美丽的模样,与她的人相称极了。
「那当然,我演过的所有角色里,最喜欢的就是桃花女。」眉眼一亮,珠樱笑嘻嘻地说。「她聪明绝顶,将周公整得惨兮兮,可说是女中英豪,是所有女子都该争相仿效的对象。」
「喔……」迪米契故意拉长了语尾,装出不甚感兴趣的脸色,绿眼闪烁著狡猾的光芒说:「听起来就是个我不会喜欢的女子呢。」
「别这么说嘛!看一下也不会少你一块肉。」珠樱忘记自己还在跟他闹别扭,满心只想推荐这出戏。「管保会有让你大开眼界的感受,如何?」
「你的保证值几文钱?」
珠樱眨眨眼,在亦巴王的面前,自己确实拿不出什么东西做保证。
「没关系,既然陛下不喜欢这出戏,那么我们回去研究、研究,再提新戏码过来好了。」阿金准备撤退,他已经看出迪米契的计谋。
「可是……」迟钝的珠樱却还毫无警觉,她嘟起嘴,还不死心,想挽回这个决定。
「别说了,珠樱,我们回去吧。」
阿金正要拉起珠樱的手,却被迪米契起身打断,他走到珠樱身前,淡淡地笑说:「你真那么想演,我也不是不可以接受这出戏,只要你……」
「啊!」珠樱突然大叫,她气得脸胀红,指著迪米契的鼻子说:「不要脸,你、你想用这种手段要胁我吗?我才不会那么笨上你的当。好,那算了,我们再回去研究,阿金,走。」
「段、珠、樱,」迪米契神色一厉,喝住了她。
珠樱吓了一跳,立刻站住,阿金也迅速地护在她身前。「请王上见谅,珠樱不是有意出言冒犯,仅是一时失言——」
「失言?骂我不要脸,可以用『失言』两字带过吗?孰可言、孰不可言,又不是无知的三岁孩子,连这点分别都不知道。」迪米契将双手抱在胸前,怒火未平地说。
「我当然知道!」珠樱不愿缩在阿金身後,勇敢地跳出来说。「说错话的是我,我同你道歉就是,别连阿金也一起怪罪,他可没得罪到你。再说,还不是你暗示要我……拿自己换取演出哪一出戏的机会,我才会气得一时失言,说来说去,真正的祸首是你吧。」
「喔?这可有趣,我几时暗示过要拿你换什么?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行为,很要不得喔。」迪米契抓住她的语病,恶意消遗道。
骗人、胡说,他方才一定是打这个主意!珠樱相信自己才没误解他,可是现在他却反过来嘲笑她了!多么恶劣的男人!
「你还好吧?牙齿格格作响的,该不是年纪轻轻就牙松齿摇了吧?要不要让我们王室的大夫看一下?」他明知故问,咧嘴笑道,炫耀的白牙闪闪发亮。
「不劳您费心,我的牙好得很。」只是不晓得哪天会被他气得咬断牙就是了。
珠樱暗暗加上这一句。
「我原本要说的是,你若如此有自信,就和我赌上一把。看样子,你是没那份自信了,所谓的保证也只是空口说白话而已。」迪米契搬出激将法说道。
「赌?」这句话让珠樱眼中燃起希望的火花。她生平对几件事最无法招架,一是吃,二是玩。赌当然也列在她「玩」的花样里,而且还是排名一、二的。
「没错,就拿你最有自信的戏码来赌。你有这胆量吗?」
「哈!别的我不敢说,胆量我怎么会没有?」
阿金扯了一下珠樱的袖子,暗示她等一等,可是珠樱置之不理,抬起下巴说:「开出你的条件,亦巴的王,我们要怎么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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