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柴烈酒(18)

2025-10-08 评论


“别说那样不吉利的话,不过是腰闪到,又不是什么会致命的疾病。”那份要命的担优,看在迎菊眼中,是乐在心里。

她好喜欢看他一副手足无措、心事重重的样于,只要她把自己装得越可怜,伤势一直好不了,他就越无助,不是抱拳、叹气、挤眉,就是绕着圆桌转圈圈。

“我看我还是替你换个大夫好了,我知道在宁波有个很有名的名医,我差人去帮你把他请回来好了。”为了怕迎菊的伤势拖久会恶化,他不假思索,大步一跨,便往外头走了去。

“喂……奔雷托奔雷旗主……”见他渐渐走远,她才轻笑出声。“我还以为你多聪明,随便演个戏就急成那样,想要我乖乖听你的,哼,下辈子吧!”

他前脚一踏出去,她后脚就从床上跳了下来,这几天奔雷托老粘在她身边,成天就盯着她双手双脚看,生怕她有个重心不稳,稍微偏左偏右都令他担心不已,她真怀疑,她又不是三岁小女娃,把她看得这么紧做什么。

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她倒有了好好参观这座酒坊的兴致,反正迟早她还是有办法夺回来的,先走走逛逛,熟悉一下环境也好。

一走出房门,马上就得装出步履蹒跚,还是有伤在身的状况,这该死的红儿与绿儿,最近和奔雷托那四只野兽走得极近,不时让她看到他们在双桂园里的小亭子里相聊甚欢、打情骂俏,加上他们又有同意书那免死金牌,因此,让她们两人更加肆无忌惮,开始不把她这主子放在眼里了。

这一切都是奔雷托的错,早晚她会要他加信奉还的。

才这么想着,便不知不觉地来到酒坊后面的一处后院广场边,她忽然听见吵杂的叫骂声,而且声音越吵越大声,火药味相当浓烈。

远远地看去,是卓家庄两名贩酒的小厮,正在大声责骂一对老夫妇,他们不仅动口,还动手推了老先生一把,另一名小厮,还对着老太太拉拉扯扯,像是硬要将她给拖到门外,那粗鲁的动作,要是就这么不留意让老太太跌倒,那后果铁定是不堪设想。

“你们在干什么?”看不惯有老人家被欺负的迎菊,当然立刻出声喝止。

两名小厮一看到迎菊来了,心虚地互换眼色,他们当然知道她的个性,是个精明剽悍的狠角色,最好是不必惹她就不要惹她。

“菊……菊姑娘你好,不是听说你凤体微恙,现在可好了许多?”小厮钟六立刻挤出笑脸,必恭必敬地弯腰问候。

“是啊是啊,大家都很担心菊姑娘你的伤势呢!”一旁个头胖硕,眯成绿豆眼的柳七,马上帮腔跟在钟六后头。

两人的好脸色与好态度并未改变迎菊的初衷与想法,虽然在卓家庄的时间不长,但钟六与柳七的为人,多少也在一些下人的闲谈中,如蒲公英种籽般,吹进她的耳朵里。

这两人是卓蟋在外头作成作福时,跟在身旁狗仗人势的两只狗奴才,别说是整个卓家庄的其它奴仆或酿酒工不喜欢他们,就连街坊邻居对他们两人,也是敬而远之,能不碰头就别碰头。

如今看到他们对一对老夫妇大吼小叫,不消说,应该又是在欺凌老弱,干些丧尽天良的坏事。

“你们在干什么啊?”她严声问道,一双凤眼如针般细锐。

“报告菊姑娘,这两个老家伙根本就是存心上门来找碴,几天前跟咱们庄里买的十坛女儿红,说要给家里的孙女儿办嫁妆,可却在几天后的现在,把十坛酒全都运回咱们这来,说其中两坛比其它的颜色还要淡,味道也不对,硬栽赃是咱们掺水的,’这日子都过了两天才要争,你说这怎会食理嘛!”钟六说得头头是道,还一脸受尽委屈的嘴脸。

“就是啊,当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货两讫,童是无欺,如今说酒出了问题,谁能让他们平白无故再换两坛酒啊!”柳七一脸哭相,仿佛是被那两名老人家,欺负得多么严重似的。

这两张舌灿莲花的嘴,净是挑对自个儿有利的说,一旁的老人家只有哭丧着脸,半点驳斥的机会也没有。

“所以我说菊姑娘啊……

“够了,你讲得也够多了吧,我想听听这位老人家的意见。一她马上阻止针六再往下说,凭两人那急欲撇清的惊样,显然是作贼心虚,心里有鬼。

老先生看来年约七十,头发花白,两眼看来有些昏花,他瞒册地来到迎菊跟前,打个揖后,才缓缓说法”这位小姑娘您好,我姓冯,住在前头的风云村,前些日子跟卓家庄买了十坛酒,准备给最小的孙女儿办嫁妆,哪晓得在宴请宾客时,却发现中间有两坛酒的味道不对,嗯……是有几位喝出味道似乎淡薄了些,大伙儿也轮流地尝了下味道后,发现还真是有掺水的感觉,所以我才来要求,换个两坛给我们,不过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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