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着泪眼,不奇颤抖着递出她的右手掌心,上面鲜血一般的红痣千真万确的隽在手心内。
同样泪眼朦胧的公爵夫人缓缓握住了那手,抚过那颗小痣,一首嫣儿幼年喜爱唱的童谣脱口而出,“小孩儿孩儿小,为娘心中宝,休莫不乖休莫不乖……”
“……娘要疼爹会恼,小孩儿孩儿小,快快睡去快快睡去,神仙会疼宝会到。”不奇也接声唱出。
四周一片静悄,只余下两对相似的眼眸互望,公爵夫人不敢置信的伸手摸摸不奇的脸颊,“嫣儿,真的是你?”
不奇心内又是激动又是惊讶,这张熟悉的脸、熟悉的声音与熟悉的儿歌……
“你真的是……娘?”
“我的孩子!”
“娘!”
两人紧紧的拥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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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景物依旧,人去楼空。
司徒烨缓缓走进雅竹堂内,由于不奇刚走不久,屋子内还没有人整理过,她的气息淡淡的萦绕着他。走向衣箱,也可以看见几套她平日穿的朴素衣裳,司徒烨勾勒着她苗条身影,那早已清楚的烙在他心中。
现在,她短暂的离去只是他想给予不奇与亲人重聚的机会。已被拆散这十多年的母女当然该拥有一段相聚的时光。可是,她不会离开太久。
不论不奇——或贺嫣鸿,是原来的民女或是现在尊贵的公爵之女,她都早已属于他。毫无疑问,自己应当正式迎娶她为王妃——以她目前的身分地位,如果想要无名无分的拘留她……岂不是要惊动天下。
说实话,光这几天不奇让自己关在松涛轩内的事实,就已经成为可怕的丑闻。司徒烨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好不容易找回真正亲人的不奇,因为她不了解在上流社会中,谣言与中伤的可怕!
唯一能遏止这些难听的闲话,只有婚姻一途。如此一来动作自然要快速,司徒烨想着,明日一早他便找人上门提亲去。当然,不奇绝不可能拒绝他的——他自信满满的微笑着,因为她早就嫁给他一次,这只是再郑重的举行一次仪式。
她会回到这儿来的。司徒烨握着那缕丝带,仿佛见到不奇在他身下娇喘的模样,晕红的双脸、发亮氤氲的双眸,达到高潮时那抑不住的悦耳呻吟。是的,她是他的,这是永远不变的。
她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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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国公夫人仍待在女儿的闺阁内,她手持龟贝齿梳,细心温柔的为不奇梳开湿发,“嫣儿,苦了你。听见你在外面待这十多年发生的事,娘真是……太对不起你了。”
“娘切莫这么想。这都是女儿当年幼小顽皮的结果,也或许就是我的命运该当如此。总之,我从没有怨怪娘的想法!”不奇心中还在为寻回亲人而雀跃万分,她感谢上天都来不及了,哪有半分对过往的怨怒。
“你真乖。”应国公夫人缓缓束好她的辫子,“那么,不怪与平凡,也就是紫仙与小嬛儿了?”
“嗯。我们三人感情像亲姊妹,大家互相鼓励要找到自己的亲人。真希望能快快将消息送到黑心村。”不奇点头说:“我好想快点告诉不怪与平凡……”
“是嬛儿与紫仙。”应国公夫人纠正,“不奇、不怪与平凡,一听到这些怪名字,娘就要生气。若不是那三个恶婆将我宝贝女儿擒去……”
不奇黯下神情说:“可是师父她们也很努力的教养我们三人,带大女儿。请娘亲不要对三位婆婆们为难,还是放过她们一马吧!好吗?”
“你就是这么善良。”应国公夫人摇头说:“真不知要教为娘的高兴还是难过。看样子,那几个恶婆是没耽误了你们的教养,把你带得这么好。可是女儿家舞刀弄枪的像什么话,你在外抛头露脸的行为若是让你爹得知,恐怕他要大为震怒。娘非常担心。”
“爹的观念不见得是对的,凭什么女儿家不能有自己的主张意见,外面的世界多大多广,女儿如果不是自幼在婆婆们的养育下成长,就会变成一个没有主见的愚妇,难道这样就好?”不奇歪头说。
“为娘的成为你眼中的愚妇吗?”应国公夫人难过的说。
“不是的,娘。”不奇忙道:“您知书达礼、能言会诗,还写得一手好文章,自然是女中英杰,正是因为外公心胸开阔,肯让娘存些学问当嫁妆,所以我才能有您这样的好娘亲。我只是认为爹爹不该想关住女孩家而已。”
想了想,应国公夫人挂朵微笑。“你在外学得口齿伶俐多了,娘比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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