煨刀汉(16)

2025-10-08 评论


他深刻的五官勾勒出似笑非笑,极度困惑,也有点儿伤脑筋的表情。

为什么他还站在那儿?他也和她有着同样的心情吗?这三天过得太快速、太短暂,发生太多让人头昏眼花的事,所以她才会如此失常?而他也和她一样,失去足可判断对错的智慧了吗?

谁能告诉她,现在这份心悸到痛的理由是什么?

就在无月视线逐渐氤氲模糊的同时,男人一步步地跨出,看似缓慢,实则快速地来到她面前,低语着。“我好象忘记一件事……”

哽咽着,无月睁大的眼装满他的影。“再见,你没跟我说再见。”

缓慢地摇着头,瀚海低下头。“不,我是故意不跟妳说再见的,因为我们最好不要再相见了。”

“那……”他为什么不快点走开,还等她回头!

瀚海扣住她的下颚,抬高她的小脸,喃喃地说:“我忘了,要把妳的吻还给妳。”

“——”

剩下的话语全没入他的口中。原来他的舌、他的唇是这样坚硬又柔软、灼热又潮湿,他的气息夺走了她的,而她的呼吸也被他所包围,彷佛全身都要融化在他的怀中。

不可思议,却又是那么地理所当然。

搀扶在她腰间的手收紧,她与他的身体烫贴在一块儿,他们是那样的契合,彷佛她是为了被拥抱于他怀中而诞生的,每一寸凹凸玲珑的曲线,密密地缝扣着他刚硬、挺拔的躯干。

当他缓慢地结束这一吻,移开唇时,她捩着长睫仰望着他。

濡湿的唇,冶艳地微启;湿润的瞳,媚丽地瞠张;红通的脸蛋,困惑无比地揪起眉心。

好难。瀚海心想:要放开她、要让她走,好难好难。他给她机会逃走,她却呼应了他内心的呼唤,真的停下脚步又回头。他给她机会,打自己一巴掌,怒骂他是登徒子,火怒地离去,她却这样呆愣愣地望着他。

好傻。瀚海开口说:“现在这样,我就真的没欠妳半分了。”

无月还沉浸在那晕陶陶的滋味中时,便被浇了盆冷水。“什么意思?”

瀚海自忖要强夺她不是件困难的事。

可是强夺她之后呢?自己能给她什么?幸福、快乐、美满的人生?呵,连自己都无法获得的东西,他怎么给得起?给不起的东西,便不该去妄想,去贪图分外的好运。他是个恶人,却不是个笨到能无视一切的蠢人。

一刀两断,对彼此都是件好事吧?

舔着唇,扬起手,瀚海佯装轻佻的口吻说:“妳应该比我清楚不是吗?真是的,想要我亲亲就直说啊,何必趁我睡着时那么做呢?偷袭病重无力的男子,有啥乐趣呢?就当是谢谢妳的看护上妳品尝何谓如痴如醉的滋味吧!我的吻很棒吧!”

逐渐地、清晰地,她脸上的红潮像退去的潮汐,被苍白所取代,她的错愕看在他眼中教人不心痛也难。

“我想不会再有下次,所以妳就好好地珍惜吧,那我走啦!”

抢在她的泪水掉下来之前,瀚海急忙转开脸,掉头踩着重重的脚步往反方向离去。

这么做是对的。

瀚海碰触着自己的唇,这个吻好奢侈,恐怕是他这辈子所曾有过最珍贵的大礼,也是他将保存最久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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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她是被老天爷给惩罚了。

回金华城的沿途,无月有许多时间可以思考。赶路的时候、吃饭的时候、入睡前的时候,她都反复地想着那三天的种种。想着关于岑瀚海这个人、隔层纱的真面目、时而显得怪异而不协调的举止……她想不通他最后的亲吻是想侮辱她或是诬蔑他自己?!

最后,无月找到的结论是——错在她自己。

她不该对他动了心、用了情,她忘记曾经许诺阿莫的誓言,她只因男人的温柔与幽默便忘却自己该做的事、该复的仇,她把丑陋的渴望放在首位,把女人的软弱放在前面,才会想把两年多来伴随自己的孤独给忘了。

我该感谢岑瀚海,他既没乘人之危地占了我的便宜,还提醒了我,我所遗忘的重要“任务”。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让我能再次走回我应有的道路。

要以这次的事为戒,引以为鉴!

我不可再重蹈覆辙,再被其它的男人所迷惑了。

阿莫,原谅我一时的迷失,我不会再犯了,我保证。

无月一进入金华城门,便遇见了熟人。

“哟,阿……妳、妳是阿月对吧?姓韩名无月的那个阿月?”娃娃脸的伙伴田齐,嘴巴张大到快脱臼的程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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