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要公子办完正事就赶紧返回上京,切莫在宋境逗留。”莲芳越说越急,就怕他任性妄为,把出发之前王妃对他的耳提面命抛到脑后。
“我就是执意在此逗留。”
“王妃若知道公子迟迟不归,肯定会怪罪属下失职。”
脸色终于大变,他咄咄逼人的问:“谁给你权力顶撞我?!离开上京的时候,我娘下了一道密旨要你管教我吗?还是她给了你权柄命令我?”
“属下只是……”
“若非我娘坚持,我绝不容许你跟在身边,我最讨厌姑娘家唠唠叨叨。”
“莲芳的身手比任何人都好,公子不该因为属下是姑娘家而有偏见。”
“就是因为你的身手比任何人都好,我才勉为其难将你带在身边,可是,这不表示你可以仗著我娘的名义指使我。”莲芳是他娘身边的人,她指派她跟在自己身边伺候当然是别有用意,不过,他没放在心上,因为没有人胆敢得罪他。
“属下不敢。”
砰!耶律喀愤怒的往桌子一拍,“你刚刚就这么做了。”
“公子请息怒,莲芳是担心公子的安危,一时失了分寸,并非有意顶撞。”鲁宾里连忙跳出来打圆场,他轻轻推了一下莲芳示意她赶紧认错赔不是,不过她显然吓到了,傻怔的说不出话来。
“是吗?我倒以为她是被派来监视我的。”
“临行之前,王妃的确嘱咐属下们别放任公子贪玩而忘了身处宋境,疏忽了危险,莲芳只是忠心耿耿谨记王妃的托付,并非有意忤逆公子。”
“为何没告诉她我喜欢随心所欲,最讨厌人家管东管西?”
“谁不知道公子是管不得,可是身为属下却不能不恪尽职守。”先表示服从,再说之以理,鲁宾里跟了耶律喀十几年,很清楚如何消除他的怒火。
“你是说我太大惊小怪了?”脸上的表情还是僵硬不悦,可是他的口气倒是缓和了下来。
“不敢、不敢,请公子饶了属下吧!”鲁宾里一脸的哀求。小王爷虽然高高在上,不容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威,却也不是个残酷无情之人。
“难得我今日心情很好,这事我不计较了,你们都退下,我想歇会儿。”
“是。”
离开客房,莲芳慢慢的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一想到自己刚刚受到的委屈,她不禁把矛头转向鲁宾里,“你为何不帮我劝劝公子?你忘了公子就快大婚了,他得早点回去准备。”
眉头一皱,鲁宾里严厉道:“莲芳,我早就警告过你,公子行事自有分寸,你若多管闲事,反而会误事。”
“我……我怕误了归期,一时心急,离开上京时王妃还再三耳提面命。”
“怕也无益,该来的跑不掉。”他知道小王爷已经迷上潇香阁的朝阳姑娘,否则也不会花大把的银子让她尔后一个月只为他弹琴,可他实在想不明白,小王爷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对一个见不著容貌的烟花女子动情。
“出了什么事吗?”
“没事,你管好自个儿的嘴巴,别再惹公子生气。”
“可是……”
“你放心,我会见机行事想法子提醒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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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耶律喀都只是静静聆听秦舞阳抚琴,他似乎不再对她的容貌感兴趣,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不具威胁,可她却一刻也轻松不起来,她感觉得到他对她的企图,他越是平静反而令她越害怕,总觉得他随时会扑向她似的。
“我值得你如此紧张吗?”耶律喀笑著打断她心神不宁的琴声。
顿了一下,秦舞阳正了正自己,状似迷惑的眨著眼睛,“奴家不明白公子何出此言?”
“你的琴声告诉我,你此刻如坐针毡。”
像个做坏事被逮著的小孩,她羞窘的一笑,“公子真是好耳力,奴家就不瞒公子了,今儿个奴家身子不适,实在无心抚琴,”
“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你身子不适呢?既然无心抚琴,我们可以谈天说地啊!”
“奴家不想扫公子的兴。”
“对我而言,你的身子比起我的兴致来得重要。”
这般甜蜜的言语令人心慌意乱,秦舞阳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可以陪我喝杯酒吗?”
“公子恕罪,奴家不会喝酒。”
无所谓的耸耸肩,他迳自倒了一杯酒,一干见底,随即闲话家常的问:“不知道能否向你请教一个人?”
“请说。”
“我认识一位小兄弟,大约十七、八岁,他在这儿打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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