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什么事也没有。”苦涩地一笑,能有什么事呢?
“是吗?”闻人邵玄也不多问,默默的喝酒。“邵华曾经问过我一件事。”他突然道。
“什么事?”
“他问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他如此大不孝,我会不会怪他。”
牧云熙握着窗欞的手一紧。
“你怎么说?”
“我告诉他无妨。”闻人邵玄轻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们活着唯一能把握的就是当下,没人能保证自己还有明日,也许下一刻就会命丧于某件意外,或者染上急病暴毙,什么都有可能。每一次的见面,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每一次分离,也都有可能成为永别,就连邵华出这趟门,我都没把握兄弟俩是不是还有再相见的一日,所以当下的幸福,就要好好把握,只可惜一般人通常顾虑太多,不知道该珍惜什么,而错失了真正的幸福。”
牧云熙猛地回身,若有所思的望着他。
闻人邵玄尔雅的一笑,倒了杯酒,兀自浅酌,任由他的目光在他脸上梭巡。
“你……”都知道了吗?牧云熙想问,问不出口。而此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也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进来。”闻人邵玄扬声。
门向内推开,是闻人山庄的图总管。
“图总管有事?”闻人邵玄淡问。
“禀大公子,牧府总管过府寻牧公子,似有急事。”
“是吗?”闻人邵玄望了眼牧云熙,才又道:“请他进来吧!”
“是。”图总管退下,没多久,牧府的总管匆匆而来。
“徐总管,急着找我做什么?”牧云熙神态已然恢复。
“大当家,大事不好了!”徐总管一见到主人,立即道。
“莫急,把事情说清楚。”牧云熙声调清冷,无形中缓和了徐总管的急躁。
“是侠盗观音出现了。”
闻人邵玄讶异的扬眉,没有插口。
“侠盗观音?这么早就出来做案,真叫人意外。”有史以来通常是过三更的。“损失多少?”他不是很在意的问。
“侠盗观音未盗财,而是……劫走了新娘。”
“劫走新娘?!”牧云熙有点错愕。
闻人邵玄嘴角的笑显得莫测高深,眼底若有所思。
“是的。”徐总管道。
“报官了吗?”牧云熙沉吟。
“已经报官了,事发之后听了婢女们的叙述,也派人追上去,可是早已不见侠盗观音的踪影。”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回去。”
“是,”徐总管退下,顺手阖上了房门,室内又剩下他们两个。
“劫新娘子,呵!这侠盗观音还真是别出心裁。”闻人邵玄淡笑,“现下你有何决定?”
“如果侠盗观音是为财,就会有消息,如果……”
“如果他要的是人,你是这个意思吗?”他接口。
“不能怪我有如此想法,毕竟侠盗观音向来只劫黄金白银以及易脱手的珠宝首饰。”
“令人深思,也令人忍不住好奇,不是吗?”闻人邵玄眼底流光闪动,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不管如何,我都当这事件是天意,这件婚事……我决定取消。”
“在道义上说不过去。”闻人邵玄提醒。
“无所谓,我不在乎。”他已经没有多余心力去在乎那种小事了。
“好吧!这件事我来帮你处理,你就去做你在乎的事吧!”他微笑。牧云熙讶异的望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祥瑞酒楼的事,我可不揽。”闻人邵玄声明。
“不要紧,云昱可以接手。”牧云昱,祥瑞酒楼的二当家,牧云熙的弟弟。
“既然如此,这里就无你牵挂之事了。”
“谢谢你,邵玄。”牧云熙轻声道,不为此事,而是为了其他。
闻人邵玄微笑,他懂,不过尽在不言中。两道纤细的身影在夜色中疾掠而过,可以看见其中一人得不时的分神去将另一人抓回正路,免得分散。
直到城郊一处破庙,两道身影才缓了下来,窜入破庙中。
“呼!你想累死我,明明知道人家的轻功比不上你。”印紫翾上气不接下气,喘息剧烈,一路上她根本都是被动的让欢欢拉着跑,幸好是没人追上,要不然他们可能搞不清楚到底谁才是被劫持的人。
“我们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甄欢欢欣喜的欢呼。
“偷跑的当然成功。”印紫翾咕哝。
“紫翾,在你连跟着花轿走都会跟丢,甚至在酒楼里都能迷路迷两个时辰之后,请原谅我对你没信心而临时更改计画。”甄欢欢低叹,实在服了她这个好友,明明脑袋聪慧敏锐,对任何事都能举一反三,说一知十,偏偏却是个大路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个蠢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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