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三番两次上门,前款未清又来借,当他是救济院啊?
「是!」护院接令,架着闯进来的人往外头走。
一阵鬼哭神号之后,剩下教人打从心底发毛的静默。
叶枝来回睇着掌柜和文字凛,不解他为何发那么大的脾气。
那掌柜吓得魂都快要飞了。
原来他的脾气真的不太好啊……这一幕顿然教叶枝发觉,他除了性子不佳之外,对人倒也挺刻薄的。
明明开的是钱庄,怎么又不借人钱?
就算是前债未清,但人家那么急,就当是做功德嘛!
「你说!你该要怎么同我解释?」文字凛怒瞪着已跪倒在地的掌柜,一双隐晦的黑眸透着教人难以抗拒的威严。
「老板,你并没有说这姑娘家到底是什么身分,遂……」掌柜吓得泪水就快要夺眶而出了。
文府又没办喜事,怎会跑出个夫人来?再者,老板对她的态度不善啊……
「你是看身分办事的?」文字凛冷冷的问。
「老板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你说什么?」闻言,他不禁怒咆了一声。「你长不长眼睛啊?我向来只教你要看事办事,你居然看不出她的身分,我留你何用!」
他八百年前就说过了,凡是他带进后院的客人,身分定是有所不同;不见得全是他的亲信至友,偶尔也会有几个他厌恶却又不得不陪侍的人,但他会给他眼色,教他分清楚该要如何款待。然而这一回这笨掌柜居然看不出她是什么身分……他会随便带女人到后院吗?他跟在他身边多年,该是清楚得很啊!
懒得骂出口的话在脑海里不断地跳翻出来,然而翻到一半,却教他有些恍神。
她不就是他最厌恶的低贱之人吗?掌柜依他的喜好行事,可是一点错都没有啊!那么错的是谁?
是他太过大惊小怪了吗?就是让她饿上一顿又怎么样?一顿饭不吃,根本就是不痛不痒。
可她挨不住饿啊……肚子里的娃儿也挨不住啊!
对,是他怕娃儿出差错,遂才会动了大怒的……但他又是何时开始如此关注自个儿的娃儿了?
他何时有身为人父的自觉了?以前他又不喜欢娃儿……
「老板,对不住,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她就是夫人,往后小的再也不会这么做,求老板别赶我走,别让我一家流落街头,老板……」掌柜跪地求饶。
「喂,别逗他了,让他起来吧!」在一旁的叶枝突地发声。
「关妳什么事?谁准妳开口来着!」文字凛微恼地低咆。
「不就是犯一点小错,你干嘛这么大惊小怪,掌柜又不是故意的。」叶枝扁了扁嘴,口中念念有词。「人家文二爷就不会如此,他待人可好了,出手又大方,凡事不计较,见人落难也会拉人一把,给人一个栖身之处,甚至还会给人银两,而且……」
「妳不要拿那个败家子同我比较!」不等她念完,他便早一步截断她说不完的废话。
这南京城里谁不知道文字征是出了名的败家子?
他日拋万金只求美人一笑,是南京城出了名的笑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拿他同他比较,他只会觉得丢脸。
而她不过是受到二哥一丁点的帮助,就拿他当神看待了……好似他成了救命菩萨一般。她只是在摘月楼住过一小段时日,又了解二哥多少?简直是可笑!
瞧她一脸痴迷得紧,是吃了二哥的迷药不成?
他好歹也养了她不少时日来着,怎么就不见她感激他?
「二爷或许真是败家子,可至少他不曾迫害任何人,更不会端出架子压人!」她义正辞严地道。
文宇凛不由得瞪大眼,恼火地吼道:「妳以为摘月楼是什么地方啊?」
她是不入二哥的眼,要不老早就被他打扮妥当、拟好价钱,入楼的第一天就准备拍卖了!
蠢蛋!真正收留她的人是他,要感谢的话,就感谢他吧!
「摘月楼是个好地方,里头的姐妹为人极好,二爷也好,就连上门的客人都比我以往遇过的人要好上太多了。」她当然知道摘月楼是什么地方,但是什么地方重要吗?重要的是人心吧!
「妳!」那里是妓院耶!
装笨也要有点技巧吧!那些出卖灵肉的花娘暂且不谈,会在妓院走动的人能有多好?会开妓院的人又能有多好?怎么可能比她以往遇过的人还要好?她以往过的又是什么样的生活?
什么样的生活会比在妓院里还要悲惨?她是脑子有问题,还是以往的生活果真不是人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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