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恐怕不容易定。”韫骁沉吟地。
“而且裕贤的女儿宁贵妃还是皇上您的宠妃,这层关系恐怕更不容易定罪名了。”百凤淡然自若地把玩著拇指上的绿玉扳指。
“萨尔特的女儿颖贵妃不也是皇上的宠妃吗?”百猊支著下颚状似沉思地说道,点出另一颗目中无人的绊脚石。
“皇上的宠妃不只这两个吧,我看只要是模样漂亮的妃子,皇上没有一个不宠的,简直都快成了古往今来最……浪漫多情的君王了。”韫麒原想说最“好色”的君王,不过硬是转成了浪漫多情,他可没因为自己是皇上的亲弟弟就比较不怕死。
韫恬回了他们一个深不可测的冷魅笑容。
“朕的后宫是座大花园,内务府把明媚鲜妍的妃子随意栽植在花园里,她们是因为朕而存在的,朕有责任照顾她们开花结果,若让她们成为枯枝残花自生自灭,岂不可怜?”他微微漾开一抹温柔的浅笑。
这四大贝勒一见素来怜香惜玉的天子露出惯有的多情魅笑,一个个无力地对望著,他们这位尊贵的天子,总是用他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和令人难以抗拒的柔情,把后宫大花园里的每一朵花迷得神魂颠倒,也因为他的温柔亲切,让每一朵花开得更加缤纷灿烂。
“请皇上切记,太漂亮的花有些是有毒刺的。”韫骁沉声警告。
“朕一直很小心,也很清楚长有毒刺的是哪几朵花,你们不用太操心。”韫恬懒洋洋地笑开来。
“但愿那些毒花不会对皇上构成太大的威胁。”百凤接口说。
“后宫那些妃子我并不担心,我只担心今天举行的会是一场有名无实的亲政大典。”韫恬眼中闪烁著嘲谑的光芒。
“这个……皇上就用不著担心了,有我们四大贝勒在,自然会让这场亲政大典名副其实。”韫骁缥缈一笑,其他三个人也跟著悠哉地笑了。
“朝野中朕只信得过你们四个人,少时去到太和殿后,要留心裕贤和萨尔特。”
“皇上,吉时已到。”王康在殿外扬声提醒。
韫恬缓缓起身,扶正朝冠。
“走吧。”他踏著沉稳的步伐走出端凝殿。
四大贝勒举步跟随。
阳光从殿门泻进来,将韫恬那身龙袍映得金光透亮,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仿佛就要飞出来……元羲十五年正月开始,自正式亲政的韫恬手中颁布出去的圣谕如雪片纷飞,绝大多数是罢黜亲太后和裕贤、萨尔特党羽的吏部堂官,大举起用四大贝勒推荐的能人干才,彻底整顿官场贪渎风气。
韫恬雷厉风行的整顿行动,揪出了裕贤揽权索贿的二十大罪状,明正言顺地杀了他,并抄没了他的全部家产。
此举吓住了萨尔特,激怒了太后,朝中于是分裂成了水火不容的帝、后两党,也使得韫恬和养母皇太后之间形同陌路。
即便如此,韫恬表面上还是会到慈宁宫去向皇太后请安,每日晨昏两次,风雨无阻,但皇太后往往对他视若无睹,甚至常常让他跪在正殿外半个时辰也不传唤,这景象慈宁宫内的宫女太监们早已看习惯了,除非皇太后应声,否则没有人敢去理会韫恬,也不敢在跪著的韫恬周遭胡乱遛达。
才刚入宫第二天的绛彩,从御茶房提著一壶热水走进慈宁宫来,一抬眼便看见韫恬跪在前庭,膝下垫著明黄绸垫,他身上穿著宝蓝色的暗花常服,因此绛彩没有立刻辨认出他的天子身分。
她心下奇怪,为什么前庭空无一人?这男子跪在那儿为什么无人理会?她怎么也想不到堂堂天子之尊,竟然会跪在这儿。
不曾见过韫恬的绛彩,好奇地走到他身边蹲下来,看清他的容貌后,不禁愣傻住,她从没有见过如此晶灿耀人、含情带魅的眼瞳,也不敢置信人间竟有如此俊美清贵的男子。
韫恬愕然发现一张雪白俏脸俯首偷望著他,甜美的娃娃脸上,嵌著一对清澈灿亮的眸子。
敢这样大剌剌看著他,还毫无顾忌地蹲在跪著的他面前,肯定是新进宫的宫女,若是知道了他的身分,怕要吓破她的胆了。
“你是什么人?怎么跪在这儿?荣公公替你通报过太后了吗?”绛彩眨了眨又圆又大的眸子,好奇地打量他。
韫恬那双含情目微微一扬,似笑非笑地盯住她,这小宫女不只冰肌似玉,连声音都清脆得恍若银铃。
“通报过了,但是太后不肯见。”他勾唇笑说。
绛彩发现这男人笑起来好看得令人著迷,她从没见过像他这样的男人,浑身散放著难以言喻的魅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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