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个人浑身贵族装扮,他那张男人味十足的英俊脸孔在见到车夫求助的目光时微皱了下层。
「姑娘有什么指教吗?」他问眼前的女子。
「你的马车挡到大家的路了。」她不拐弯抹角地道。
「是挡到大家的路或是你的路?」他口气亦不善。
她的火气旋即被挑起,「别自以为了不起,有钱的公子哥儿我见多了,更是破口大骂过几个财大气粗的,你最好别让我再逮到你有什么其他嚣张的行径,不然可有你受的。」
他兴味十足地瞅著她生气的小脸,「有什么可以让我受的,不如现在就使出来。」
「本姑娘现下有要事在身,没空同你耗,总之,你自己好自为之,别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世上不吃你这套的人远比你想像中的多。」
「姑娘要去哪?在下可以载你一程。」他被她挑起了好奇心,想瞧瞧她是个怎样的人。
她看了一眼他的马车,冷哼了声,「我看免了吧!我们这种小人物还是用脚走路畅快些,免得闪到腰没人同情!」
他哈哈大笑,「有趣,真有趣!」
「你笑什么?」欲走的叶绋儿转过身问道。
「怎么?没见过有钱人笑吗?」他调侃道。
「是啊,从没见过有钱人丑陋的笑容,今天算是开了眼界。」她朝他扮了个鬼脸,一溜烟地跑开。
站在原地,心情不恶的沈竟霆下令道:「替我查查这女子的底细,越快越好,今天晚上我就要知道结果。」
「遵命。」
「还有,张任,别太招摇,低调些。」
张任跟了主子许多年,多少知道主子的心性,他想打听一名女子的底细,自然是因为他对她产生了兴趣。
「卑职明白。」
十三岁起便自食其力的叶绯儿以制作模型为生,她现在替程亲王制造的迷楼模型,已到完工阶段。
小小的迷楼,仿隋炀帝的迷楼,她寻了许多古籍资料才决定制造的方向。
巧夺天工的亭园建筑,造得十分精巧,屋上的瓦是琉璃做的,柱子是用玻璃做的,她还在四面八方的墙壁上嵌著小小的水晶镜子,在光线照射下闪闪发光。
尤其是迷楼里放著的象牙床,雕工之细,天下少有。
她这一身本事承袭於爹娘,主要的是她自己对这项技艺也很有兴趣。
天赋加上努力,自然将她的才华和令人印象深刻的本领传扬开来。
「绯儿姐姐,又在挣钱了?」
她看了一眼走进门的朱芷珊,「是啊,没人养我当然得自力更生罗!」
「是你自己不屑让男人养好不好!」朱芷珊坐在桌旁的木头板凳上托腮回答。
「我这身倔脾气哪个男人肯养我啊?别傻了!」她自我解嘲。
「说的也是,对了!听说你替赵荔请大夫医好了小狗子的病,你真是善良。」
「我是同情小狗子,不是同情赵荔,那样的男人不值得人同情。」
「赵荔有工作了!」朱芷珊微笑道。
叶绯儿闻言愣了下,「真的假的?我不过随随便便教训他一番,他真的被我感化了?」
不抱任何希望的事,有的时候真的有意外收获呢!
「你这么凶悍,没人敢不听你的话。」
叶绯儿横了朱芷珊一眼,「少灌迷汤了,我没那么伟大,好管闲事罢了。」
她可不敢得意,碰巧成功罢了!
「这模型是替谁做的?」
「程亲王为了要讨好他的如夫人,出高价请我做个特别的玩意儿,我想来想去,不知道该做什么才算是特别的玩意儿,这座迷楼是我灵机一动之下的产物。」这小小的迷楼,著实花了她不少心思。
「纯粹以欣赏美丽事物的角度来看,你的功夫实在没得挑剔,绯儿,说真的,你应该进宫的。」
「进宫干嘛?」
「谋个一官半职啊,宫内不是都会养些女官专司各种精巧的女工吗?」
「我的脾气一人宫,只怕不出三天就会被丢出来喂狼了,你别害我。」
她有自知之明,很多时候她也为自己的爆烈脾气所苦,可每每就是忍不住,一见不舒服的事就要插手管上,而且是得理不饶人。
「有件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管?」朱芷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标准想吊人胃口。
「谁的事?」
「白可云。」
「白可云?她不是个戏子吗?在咱们这里唱个十天半个月的,能惹上什么麻烦?」
「跟沈家的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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