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无双不知道该不该说……」
「那就说啊!干麻吞吞吐吐的?」
「就是……纤纤小姐,早上已经回来了。」
「怎么?!」谢宁香跳起来,扯住无双的衣袖吼道:「妳怎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因为……纤纤小姐吩咐我暂时别告诉妳啊!」无双被谢宁香狰狞的表情吓到,无辜的话语中带了些哭腔。
呜……当人家婢女怎么这么可怜,夹在一堆主子中间,里外不是人。
看她们互相想念的模样,明明感情就很好的啊!怎么还老是装出这么可怕的脸色呀?
而且……小姐怎么这么激动,她快喘要不过气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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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啪!」两扇雕工精细的门扉被很粗鲁的踹开,发出轰然巨响。
正在房内拈针刺绣的纤细人儿抬起绝美的脸蛋,表情俨然是受到惊吓的惶恐,却没有丝毫讶异。
「原来是嫂子呀!怎么不让婢女引路就好,如此大费周章,伤了您的玉足可会让很多人担心的。」严纤纤话语责备,脸上有淡淡的担忧。
「我听闻原本没个一年半载无法回来的人突然间回转,实在是兴奋过度,当然会忘了礼数啊!」谢宁香走到严纤纤面前,双手环胸,瞇起眼居高临下俯视她。
「嫂子盛情,纤纤受之有愧。」很哀怨地叹了一口气。「久未与师父联系,实在该回巴中探望,略尽孝心才是。可是我心里头又挂心着大哥和嫂子,也放心不下帮里的人们,左思右想之下,才又决定回转,而现在见……」
「是吗?」谢宁香冷笑着打断严纤纤的自怨自艾。「我怎么听说,妳是被副帮主玄膺给硬押回来的?」
「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他!」一听到玄膺的名字,严纤纤马上像只被踩着尾巴的猫,将手上的针一甩,站起来怒咆:「那个伪君子、真小人。王八龟孙!就不要让我逮到把柄,否则我绝对要他好看!」
第一次看到严纤纤这么失态的模样,谢宁香有些错愕。
目光下移,她愣愣看着方才被严纤纤随手甩出的细针,已经整个没入绣架旁的木桩里,只留下针眼处。穿过针眼的双彩绣线,正随若有似无的风轻荡着,看来就像是绣架上原本即有的装饰品。
迅速回过神,谢宁香表情很是赞叹。「我说纤纤啊,依我看,妳做戏的能力可不比副帮主差。瞧,连骂人的声音都清脆婉转,有若黄莺出谷,却又如此一气呵成,气势十足,正可适切地表现出妳心底深沉的愤怒。宁香佩服,佩服啊!」要她别提,她就偏要说,气死这虚伪的女人最好!
严纤纤瞇起眼。「我说宁香,妳倒是变了不少,想妳之前对我可是崇拜、依赖有加,开口闭口总是尊敬地喊我一声『纤纤姐』,现在却愈来愈没大没小,不只出言相讽,还连敬称都省了如何?」
「既然妳方才尊称我一声『嫂子』,也显示出咱俩的辈分不同,我当然可以在妳之上。」哼!就当她那时候花了眼也糊了脑袋,才会傻傻地以为眼前的人可以信任。
「哦,这时候就承认自己是我的嫂子了?」严纤纤轻挑眉头,脸上又恢复了柔雅的笑容,方才的气焰顿时消失无踪。素手捻着针眼,略施巧劲将绣针抽出。
「如果妳能说服严擎烈休妻,我会很感激妳,而且铁定为妳立个长生牌位,早晚三炷香。」她看着严纤纤手中毫无损伤的绣针,扯着唇冷笑。
「既然妳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就好。」严纤纤坐回绣台前,将针刺入绣绢。「说吧,妳想问我怎么?算妳运气好,本姑娘今天心情很差,没心情啰嗦废话,所以知无不言。」
这话中的意思难道就是:当她严大小姐心情好的时候,所说的话十句里面会有八句不能听吗?
翻翻白眼,她开口问:「据我所知,苍龙帮号称为我朝第一大商帮,财富、声势之强直可和北方的寒武城相比,然而苍龙帮这名号的兴起不过是这六、七年间的事情,而之前的主事者一直都是玄膺,不是吗?怎么这两年多来会突然冒出一个正牌帮主严擎烈?」
一听到玄膺的名字,严纤纤的脸色沉了下,而后又听到她对严擎烈的称呼以及说法,眉头跟着打结。
宁香的性子太倔,如果没有足够的刺激或吸引,只怕她会永远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与行为。
难怪大哥要找她回来……
唉,算了,她就好人做到底吧!
「妳叹怎么气?」
「我叹气的原因,是因为妳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严纤纤心思绕转,轻巧地将话旋开,将自己心底的哀怨诠释成悲悯。「那个伪君子只是表面上的领导者,其实苍龙帮自成立之始,就都是由大哥在背后主事。约莫三年前,由于根柢稳固了,又成功重创赤云教,大哥才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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