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原来您都听见了呀!」谢宁香闻言转头,眼睛眨呀眨的,很迅速地凝出两汪泪水。「您最疼孩儿了,对不对?」
「别向我撒娇,都怪我们太宠妳,才让妳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女儿为私自溜走,让你们担心赔罪,可是,我的夫婿是擎烈,不想再嫁给国舅之子啊!」
「婚书已立,聘礼也已经收了,由不得妳说不嫁。」
「婚书立了可以毁,聘礼收了可以退啊,苍龙帮是我朝第一大商帮,不需要忌惮国舅府的。」
「如果事情这么简单就可以算了,妳爹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怎么愿意和那个只懂得作威作福、仗势欺人的国舅府攀亲带故?又怎么舍得把妳嫁给沉云那个沉迷酒色又不成材的荫封学士?」美妇表情有薄薄的责备。
然而,从那由鼻孔而出的哼声听来,很显然国舅府在谢宁香娘亲心中的评价也没高到哪儿去。
「怎么意思?」她闻言错愕。
一直以为爹是老顽固了,搞不清楚现实状况,难道不是?
「妳的亲事,是年初由当今太后对老爷当面授意,聘礼也是她所选,在中秋之后送达洛阳的。妳说,退得了吗?」
「这……总找得出办法吧?」
「办法?」很淡很淡的哼声。「反正我查过了,苍龙帮请帖上写的是别人的名字,前往祝贺的宾客甚至没有人知道新娘的真名,妳就安心嫁进国舅府去当妳的皇亲国戚,救活我们一大家子人吧。」好累!很少清醒这么久的,又想睡了。
「我不要!」
「不要?」正优雅地打着呵欠,却因为女儿形同忤逆的话而止住动作,凤眼瞇起。「那好,我的女儿果然很有骨气,咱们谢家最少不得的就是风骨,大伙儿就提着头,跟皇太后与国舅府卯上了。」
「我是说……我一定会找出法子。」理亏的表情之中,还带有一点点谄媚。「再说,会让举世会到苏州找我,一定是因为娘的授意吧?」
「是妳爹的命令。」这孩子,果然愈来愈精了。
「反正,只要我们有办法退国舅府这份聘,娘就一定会成全我们,是不?」小脸上有着开心的光采。
在这府中,爹只听得进娘的话而已,所以无论任何事情,只要有娘的认可,爹那边从来就不是问题。
「最好快一些,免得夜长梦多。」
「娘……」她的表情难掩激动。
「我相信他身为一帮之主,又能让妳如此坚持,必定有过人之处,妳爹那边我可以帮妳说说。只是倘若真的来不及,妳就要乖乖披上嫁衫,不得再反抗。」
「我就知道娘最疼宁香了!」她雀跃地冲上前抱住美妇,而后像一阵风似地卷出大厅。
「小姐……」无双欲哭无泪。
又跑那么快,也不想想身边的人有多可怜啊!
「不用追了。」举世拉住想要跟着跑出厅堂的人,双眼直盯着那阵风消失的方同。「妳再怎么样也追不上的。」
好轻功!真不知道小姐打那儿学的?
「举世、无双,妳们先下去吧。」美妇轻声吩咐,凤眼仍直直凝望着女儿消失的方向,表情颇有感叹。「年轻人,真是活力十足得令人羡慕啊!」
「安人也还是芳华正盛呀。」福满赶忙在旁边开口。
「是吗?看到宁香这样子,总让我有些感慨,如果自己当年也能有像她这样的倔性与坚持就好了。」
「安人……」
「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掩嘴又打了个呵欠,瞇着眼看站在另一旁的两个人。「算了,真的想睡了……」
春满和福满对看一眼,只能默默帮渐渐入睡的人儿盖好锦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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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今之计,只能请持庸从中斡旋,让寒武城出面帮忙了。」
「没有其它办法了吗?」如果可能,他并不想和寒武城打交道。
「皇太后把持当今朝政,满朝文武几乎都是沈家人马。这桩婚事起源于太后对谢侍郎影响力的忌惮,想退亲实在太困难,除非由皇上亲自出面转派亲事才有可能。」
严擎烈坐在主位上,脸色沉重,敛眉思索着玄膺的建议。
这也是他之前觉得棘手的原因。
先皇废立太子不到半年就晏驾崩殂,二皇子邢炼原本素有孝名,即位后却沉迷逸乐,朝政尽落于外戚之手。朝廷官员为求自保,许多只能投靠外戚一派,然而暗地里拥护大皇子邢晏的人依旧不少。许多靖节之士不愿意屈膝,有些选择继续待在朝中试图力挽狂澜,有些则为了保持风骨而辞官,谢孟宗即属于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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