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商人打扮的人说:“这把剑光是剑鞘少说就值三百两,如果再估剑身的锋锐度,五百两是逃不过的。”
夏侯旭抽出剑,众人“哗”一声赞叹,灯映剑身,剑动生光。
夏侯旭慢慢转动剑把,似乎是想让众人都观赏到剑的每一面,忽然间,毫无预兆的,他提起剑来迅雷不及掩耳的向总管挥了过去。
赌坊里,有一瞬间一片死寂,众赌客以为夏侯旭是想杀人泄愤。
大伙儿向总管看去,只见他呆愕的眼,嘴开半张,许久不动,嘴角涎下一滴滴口水。待总管回过神来,羞愤地拉起在不自觉中被夏侯旭的剑划过而掉落在地的裤子,口里咒骂不停。
“其实不必拿这把剑做抵押,只要卖了你身边的小厮,五十两也够了。”一名赌客说。
夏侯旭若有所思看着藿香。
“当初只买你三两七文钱,现下翻卖成五十两,我倒是赚足了四十六两三文,这笔生意倒能做得。”
藿香脸色刷白,本以为他的为人,应该不会这么做,谁知,他说出来的竟是这种没良心的话,她当场“哇”的一声,掩面哭了起来。
“买他来当杂役,也不必这个数目。”总管哼说。
“唉!”那赌客又说:“送他去唱大戏,扮起花旦来,肯定是演‘孟丽君’的最佳角色!”
这话说有名的孟丽君反串男儿身前去应考而上榜,最后累官至宰相之位,居高不下,反而危疑,不知如何恢复女儿身才好。
在场响起一阵不客气的讪笑声。
夏侯旭心中忽地一动,刚见到藿香时,心里不也曾有过怀疑?今天又有人这么认为,莫非藿香真是女扮男装?!
这么疑思之时,藿香禁不起大伙的玩笑,和夏侯旭有可能要将她卖掉的事实,顾不得其他即掩面哭着跑出去。
他急着要去追藿香,于是撂下话说:“我是不会卖仆的!但我也不是个无赖之人。”
说完手腕一翻,手中的剑向上掷去,如白虹流星般,长剑一半直没顶上梁柱。
“这柄剑做为抵押,待我筹齐了钱,再来赎回。”说完拿起剑鞘,走出赌坊。
※※※
夏侯旭冲回房中找藿香,见烛台下压着一张纸。
上面写着:想要赎回家仆,拿剑鞘去赌坊换人。
夏侯旭击案怒吼,“好个临风赌坊,妄想得到此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抓起剑鞘,便冲了出去。
“藿香!”
客栈屋顶上站着一名男子,手中挟持的正是藿香。
匪寇见发现了行踪,便急忙跳下墙头,倏忽不见人影。
夏侯旭随之赶至,听到一声甩鞭,马蹄声急踏远去。他毫不迟疑回到旅店的马厩,解开车体,骑马寻踪追去。
※※※
匪寇挟持人质,奔马往郊外躲藏,直驰中,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糟了,追兵来了!”才说话,马蹄声异常迅速的来在身后。
匪寇心生疑惑,从急颠的马背上回头望去之际,正好听到一声斥喝,随着斥喝声,追马飞起一道迅疾的身影,敞大的斗篷中,呈现一只大鸟般的白衣者,从空中急掠,直扑而来。
“还想跑!”
来人一声娇叱,甩出鞭子,一个轻巧沾地,再把鞭头甩上匪寇身上。
只听得匪寇一声惊呼,落马而下。
黑夜中,坠马的男子挣扎站起时,一阵刺痛来自臂膀,急忙挥掉附在手臂上的东西,在明媚的月色照耀下,赫然惊见是一只蝎子!
匪寇抚着右臂,脸色痛苦难当,撕下衣袖,在月色下,半截手臂全浮肿起来。
蒙面白衣人来到匪寇近前。“你已经中毒了。”
匪寇听其声音娇脆、身形窈窕,来人竟是名女子!
“你……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救人的。”白衣女子毫无顾忌地来到匪寇的马旁,瞧不起人的说:“你现在这副模样,还能和我抢吗?”
匪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把人质解下来。
藿香在白衣女子的搀扶下,双脚落到地面。
“我们回去吧。”她亲昵地牵起藿香的手要走。
“他怎么办?”藿香指着萎靡在地上的匪寇。
“他呀,只怕赶不到城内,便已毒发死了,呵呵呵……”白衣女子幸灾乐祸笑了起来。“怎么了?”
她瞧见藿香脸上不忍之色。
“他这样会死的!”
白衣人心硬得很,却也有意无意地瞧着藿香,说:“人本来就会死,何况他还挟持你做人质,这种人死了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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