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接连两次吐气,众人顿觉神清气爽,纷纷称赞起非鱼的「法术」。
「刚刚非鱼道爷为我加持时,我感觉一股清风吹过来,头就不晕了。」
「是啊,真是太神奇了,孝女娘娘把我的秽气都送走了。」
「我要请非鱼道爷开光,请一尊孝女娘娘回家,保佑我平安发大财。」
「哼呵!」铁胆飘到上空,他已渐渐了解结拜兄弟的把戏了。
「非鱼道爷,这是我的一点小意思。」一位商人掏出一锭闪闪发光的银子。
「不行!不行!」非鱼忙摇手,他「做法」的目的只是让大家心情平安,根本没想到赚钱。「感谢各位大爷让我们兄妹搭顺风船,我只不过为大家算命当作渡船资,怎能再拿钱呢。」
「你一定要拿啦!」又有商人掏出更大的银子,硬塞到非鱼的手掌里。「万一我们的货沉了、人死了……呸呸呸!我在说什么啊……那就什么也没了呀!家人还要帮我出棺材钱……呸呸!又说错话了……」
「非鱼道爷,请笑纳……」
众商人一拥而上,有如比赛谁最有钱,掏出来的银子一个比一个大,非鱼的大掌一下子就捧了一堆小银山,铁胆也见钱眼开,下来帮他数银子。
眼见盛情难却,而他也急需一笔钱,非鱼朗声道:「那非鱼就不客气了。各位大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回头我就为各位大爷画上孝女娘娘圣像,请回家供奉案头,千万不要杀猪宰鸡再造杀业,只要一束清香,鲜花素果,心诚则灵,孝女娘娘会知道你们的心意的。」
「是!是!」平时叱咤风云的富商们乖乖地点头。
「不过,现在我妹妹晕船,身体不太舒服……」非鱼望向脸色苍白的小惜,知道她晕船的程度不比这几位大爷轻。「我得先陪她在甲板休息一会儿。」
「啊!小观音舍身救人,耗损真力了。」石伯乐也瞧见小惜的脸色,急唤他的伙计道:「阿林,快把我那张紫竹躺椅搬出来,再去拿一床新买的上等杭州丝被给小观音盖。」
「不……」一声声小观音,叫得小惜很不好意思。可是她头好晕,也好想吐,方才的惊涛骇浪好象还在晃动船只,让她的肚肠几乎快吐出来了。
「二哥……」昏乱之中,她只能唤着最亲近的人。
「小惜,闭上眼睛,不要紧张。」非鱼搂住她的身子,让她结结实实地靠在他怀里,大掌来回摩挲她的背部……
小惜感觉他的按摩力道,似乎正在推开胸腔的那股闷气;她才觉得气顺些,蓦然又是天旋地转,头重脚轻,全身腾空而起。
她被二哥抱起来了!
她心脏差点跳到喉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很快地,她全身摊软地落到一方清凉的躺椅上,一袭轻软的丝被也盖上她的身子。
她见到二哥俯下的笑脸,从下往上看,他那对浓眉似乎更黑了,嘴唇和下巴有青青的须根,眼睛清清亮亮地瞧着她--哎呀!她怎么也瞧着二哥看?!
她慌忙眨眼,将脸转过一边,不敢再看非鱼。
「又脸红了?怎么常常脸红?」非鱼按上她的额头。「是发热吗?」
「没有。」
「应该是没有。」非鱼帮她理了理巾子。「闭上眼睡个觉,醒来后就会好些,二哥坐在这儿帮妳赶蚊虫……请问一下,有没有扇……」
话未说完,五、六支大爷们摇的香蒲扇就递了过来。
「多谢。」非鱼接下其中一支,环视围成一圈的人墙。「我妹妹需要安静休养,还请诸位暂勿打扰。」
开玩笑!姑娘要睡觉,大家还在看热闹?!
「大家快走啦!」石伯乐挥手驱赶。「别打扰小观音清修,不然菩萨降罪下来,咱们就不能大富大贵了。」
一搬出神明,众人敬畏有加,蹑手蹑脚,悄悄退下。
「小惜,大家都走了,妳安心睡吧。」非鱼发现太阳晒上小惜的脸蛋,又挪了挪身子,挡住日照光线。
「二哥……」小惜感到他身影的清凉,心却热了。
「睡不着啊?」非鱼坐在小竹凳,一手轻摇蒲扇,一手撑住下巴,微笑道:「我来唱我师父哄师娘睡觉的曲儿,小惜听了要乖乖睡喔。」
「树叶儿摇,明月儿高,我的宝宝要睡觉;蝉儿莫叫,蛙儿别跳,齐看宝宝酣畅笑;风吹林梢,睡了睡了,宝宝梦里开心笑……」
船身轻摇,云淡风轻,小惜舒服地闭上眼睛,定进了甜美的梦境。下弦月孤伶伶地爬到天边,照出另一个孤伶伶的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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