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儿个徐姑娘来府後,她就一直觉得婆婆对她的态度似乎有些转变,可她又无法准确地说出哪里不同,只是心里头觉得怪,忙完肆弟的事後,她得静心好好想想哪里出了问题。
「夫人,坛肆少爷进了茶楼,咱们要进去吗?」夏曦问著。
「当然。」她也跟著进了茶楼。
「客倌喝茶吗?还是来用早膳?」店小二上前。
「喝茶。」艳衣瞄了眼茶馆的客人,在角落发现了弟弟。「给我二楼的雅座。」
「这边请。」小二领著两人疟上楼。
艳衣走上楼,刻意选了能瞧见肆弟的位置,当她落坐後,却发现夏曦还直挺挺的站著。
「坐下。」滥衣挥了下手。
「奴婢不能坐。」
滥衣拉开纱罗。「你这样站著,一会儿肆弟若是抬起头就瞧见你了。」只要坐著,旁边的竹帘就能挡住两人的身形。
夏曦恍然大悟,急忙蹲在桌子旁,手臂上的盒子还下小心撞上了桌缘。
「你在做什么?快坐好。」滥衣好笑地道。
「奴婢蹲著就好。」若是让大夫人知道她这奴才与主人同坐,准会被逐出府的。
「你这样不别扭吗?快坐好。」滥衣假装生气道。
「可是……」
「快点!」她冷喝一声。
「是。」夏曦只得在方凳上坐下,可只敢坐在边缘,而後不安地东张西望,若是让人知道她没了规炬,定会被责罚的。
艳衣打量了下环境,一楼是一般的座位,二楼的雅座以简单的屏风区隔左右,站起时能瞧见隔壁的客人,可若是坐下,便能遮挡视线:至於三楼她没上去过,不过她知道都是以房间作为区隔,共有四间,能提供隐密性,所以,若是需要隐私,就会选择楼上的梅兰竹菊其中一间房。
这儿的茶点很有名,以前她在当厨司时曾与这儿的厨子合作过帮人办喜宴,所以对这儿还算熟稔,现在想想,戴著盖头倒也是有些好处的,至少不会让人认出来。
她略微掀开竹帘瞧著楼下的人影,不敢稍有大意,半个时辰後,肆弟还是毫无动静,似在发呆。
「夫人,咱们还要等多久?」
「嗯!」艳衣没注意听,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咱们不能太晚回去,大夫人会起疑的……」
「我知道。」艳衣在凳上动了下身子,这样一直坐著倒也挺累的。
这时楼下开始传来女子唱曲儿的声音,艳衣摸了下头上的发髻,听著楼下的小曲儿,而她的盖头早已取下,放置在她的膝上。
「你别担心,若是娘问起,我就说我去探望以前的邻坊。」她将注意力再次移回肆弟身上,却发现他突然弯下身躲在桌子下。
艳衣诧异地观察著,不明白他怎么回事?
「啊——」夏曦突然倒抽口气。「夫人,不好了,是六少爷。」
艳衣急忙将视线栘向柜枱处,瞧见翟启誉与几位朋友正有说有笑的,似乎约好了在这儿喝茶。
「怎么办?怎么办?」夏曦慌张地就要站起。
「坐好。」艳衣连忙道。「六少爷不见得会看到我们,再说,看到了也无妨,就说我们在这儿喝茶。」
夏曦还是一脸不安。「夫人……」她简直是如坐针毡。
澄衣脑袋一转,立即道:「你坐好,我给你讲个故事。」
「啊?」夏曦愣了下。
「这故事跟你有关,你要牢记在心里。」她加重语气。
「跟奴婢有关?」她一睑疑惑。
「有听过荆轲剌秦王吗?」
夏曦摇首。「奴婢大字不识一个。」
「这故事很有名,瓦肆里常有人演,茶馆酒楼的说话人偶尔也会提及,你要牢记不可变成秦舞阳。」她顿了下。
「秦舞阳。」她覆诵著,仍是一脸疑惑。「他也是下人吗?」
艳衣微笑。「不是,这故事发生在战国末年,简单的说就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你要注意听……」她边说边往茶馆下方看。
夏曦连忙坐正,专心听关於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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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老没见你,不会是在漕帮里帮著你大哥数钱吧?」穿著蓝袍的男子才说完,其他三人便笑了起来。
「方正兄真把我给说俗了,这等铜臭之事,我怎会去碰。」翟启誉笑道,
「铜味虽臭,可爱这味儿的人还真不少。」姚孝全也道。
「若没了这味,那也不行,咱们哪能到这等地方!」米炀以玉扇指了下茶楼的招牌。
「也是。」李方正点头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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