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柳眉轻锁,一副凄楚可怜的模样。
「夏姑娘,你快对我说,是谁欺负了你?」左丹菊冲动之下,只想有听作为,如赢得美人对他展颜欢笑。
她心生感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纤纤玉指朝前一比,比到郭清清的身上去。
「是那个女人?她做了什么?」
她哽咽无语,掩面别过头去。
左丹菊只觉得热血沸腾,相较於美人受尽委屈的楚楚可怜,愈发显出「那个女人」的神采飞扬,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若不能代美人出头讨回公道,枉称英雄。
他纵身腾跃,三两下起落,以大马金刀的架式横在郭清清面前,朗声喝道:「你站住,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欺负夏银秋姑娘?」
清清充满困惑。「你又是谁?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她伸手止住想代她出头的侍女。这小子指控她欺负夏银秋,有意思!
「老子行不改名、坐下改姓,『火麒麟』左丹菊!今日特来为夏姑娘讨一个公道,报上你的姓名。」
「我叫郭清清,我没有欺负夏大小姐,你要不要再查清楚一点?」
「不必了,夏姑娘不会撒谎,今天我要替她讨一个公道。」飞鸽传书的内容他没看,只听老子讲帮主娶妻了,便跟来祝贺,不知眼前这位正是一人之下的帮主夫人。
清清秀眉微扬,眼中流转著狡黠之意。「看你身手矫健,是想与我比武了?」铁哥啊铁哥,瞧你老婆今天多么地端庄贤淑,文静乖巧,还是有人想向我挑战,这可不是我的错喔!
「江湖人不比武,难道还吟诗作对?」左丹菊傲慢道。
「大侠说的是。」清清仍是笑瞪著他,一副下予置评的表情。「不过,不比行不行?」还是要推拒一下,日後好有人作证,坚持要动手的人不是她。天公在上,她好听铁哥的话呢!
「你若是怕了,当著我的面向夏姑娘慎重道歉,我饶你一次。」左丹菊也不想跟比自己年纪小的女人动手,胜之不武,只须讨回公道即可。
她揶揄地笑了,挑战著说:「我郭清清向来恩怨分明,不曾欺负过谁;至於有人想欺负到我头上来,那可万万不成。好啦!招呼打过了,动手吧!」
话落,突然身形飘动,掠过左丹菊身侧,伸手去夺他背於背後的宝刀……
万岁!终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干架了。
左丹菊不想她来得好快,但觉风声飒然,敌人已欺到身侧,当下右掌快如闪电,竟比清清的手还快,抢在前头,—掌正中她的肩头,当场将她逼退三步,背後的宝刀自是文风不动。
「凭你的武功,不配我出刀。」
「是吗?」她天生爱动下爱静,小时候常偷学隔壁镖师的功夫,但真正得名师王之铁指点,研习上乘武学,却不过三、四年时间,天资再好,也此不上从小苦练的左丹菊。
「我劝你识相点,乖乖的去向夏姑娘赔不是。」
清清冷笑。「你爱拍大美人的马屁,那是你家的事。不过,既然你主动向我挑战,我会奉陪到底,今日,你非出刀不可!」当即双手齐伸,抓向左丹菊胸膛,所用的正是王之铁教她的第一套功夫:十八路擒拿手。
两只手掌在颤动间变化无穷,游移里神鬼莫测,或勾、或锁、或拿、或击,更可借力使力,运用得十分纯熟巧妙,左丹菊居然不得不使出全副精神应付著,心里更信了她是有本事「欺负」夏银秋。
两条人影在穿掠交舞,飞展旋闪,数十招,弹指而过。
清清没有占著上风,然而,一出生就注定是江湖人的左丹菊竟也未能将她制伏!
在左丹菊而言,对付一个年未二十的女子,竟要花费这么大的劲儿,依然胜负未分,简直是不可思议,这对一向自负的他来说,已算是失败。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疑问:「她的师父是谁?」
他不知道清清实际上已汗透重衣,左丹菊的内力比她强,打出来的掌风带著澎湃有力的内劲,对敌经验又比她丰富得多,十八路擒拿手再厉害也破解不了他动作上的无懈可击。
於是,清清不能不以险招求胜。
一连串的掌影出自左丹菊的双臂分合中,强击的锐风如刀,清清顺势腾空而起,落在荷花池畔的栏杆上,凝聚全力再次暴扑而上,大有与敌人一决胜负之势。
左丹菊不料她来势如此凌厉,不及细想,双掌乎伸,鼓足平生之力,「砰」的四掌相接,霎时,清清如断线的纸鸢般平飞出去,眼看就要落入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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