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他不打算告诉清清。「知妻莫若夫」,他可不想给她爬到头顶上去了。
教左乾坤殷勤招待了一日,王之铁便直言须赶回总舵,左乾坤不敢怠慢,设下饯别宴,老婆、儿子及长安分舵的重要干部一同作陪。
席间只听见王之铁和左乾坤不可避免的聊起花如雪的命案,左乾坤直言对夏居正那老滑头从不欣赏,却也不特别讨厌,因为夏居正总是有意无意的笼络每一位分舵主。
王之铁了然道:「命案发生後,批评他的人不少,为他说话的人也不少,可见他平时为人还算圆滑老到。」他冷静的语调不带半分情绪,使人听不出他是不是不高兴。「奇怪的是,我竟然不清楚夏居正的来历。」以夏居正爱吹嘘的个性,如果有几个威名显赫的亲戚,早该人尽皆知。
左乾坤是帮中长老,多少比较了解夏居正的过去。「据我所知,他出身平凡,没有太了不起的丰功伟业,反倒是他妻子的娘家非比寻常。」
「哦?」王之铁出耳聆听,眼睛的余光却瞟向清清,奇怪,她今天怎么吃这么少,淑女到不行?他又没要她扮演书生娘子,照平常那样吃喝便是。
清清也觉得自己怪怪的,不像平时好胃口,美食当前居然举箸如铅重。
左乾坤续道:「夏居正的妻子早逝,所以他很少提到他妻子娘家乃赫赫有名的『寄啸山庄』司徒世家,现任庄主司徒涯是他的大舅子。」
王之铁望一眼妻子,才回道:「没道理!司徒涯是他的大舅子,他居然能忍住不说?」用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给清清,以眼神示意她吃完。
左乾坤瞪眼道:「可能是妻子死後便少有往来,所以不提也罢。」帮主在干什么?疼老婆也不必当众表现出来,不怕惹人非议吗?
王之铁表情不变的道:「以我对夏居正的了解,这其中必有难言之隐。」他说完不忘瞪老婆一眼,她居然敢不把肉吃下去,又夹还给他,指著红烧肉上面有肥肉的部分,表示恶心极了!他习惯了她的怪毛病,随口将肥肉的部分咬掉,剩下的直接塞入清清嘴巴里,看她敢吐出来不?
清清把肉吞下去,「呕」一声居然真的吐出来给他,把大夥给吓坏了。
王之铁顾不得生气,一看她脸色发白的模样便乱了心,连忙起身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吩咐道:「快找大夫来!」有人疾奔而去,是左丹菊。
「铁哥,我没事。」清清用绢帕捂住嘴乾呕,众目睽睽之下,觉得难为情。
「有事没事等大夫来了才知道。」王之铁由著左夫人带路,来到一间雅房,让清清躺下。她从小能吃嗜睡,好命得不得了,美食下腹居然往外吐,肯定有问题。
「你不怕人家笑你儿女情长?」她扯住丈夫的袖子,细声俏问。
「你怕我被别人笑,就别给我出问题。」他摸著她的头,认真道:「你是我的命哪!只有你平安无事,我才有心情处理其他杂事。」
「嘘!别教人听见了,多不好意思。」清清望一眼站在门边等大夫来的左夫人,情知老一辈的人铁定不爱听这种话,觉得不成体统。
「你只要心里想著我就好了。」见她气色没有好转,他担心道:「很不舒服吗?」
「头晕晕的,躺著比较舒服。」
他为她压穴按摩,直到大夫随左乾坤进来。
大夫为清清诊脉,王之铁坐在一旁监视,没多久,只见大夫露山笃定的笑容,拱手一揖道:「恭喜!恭喜!尊夫人有身孕了。」
王之铁欣喜若狂,左乾坤夫妇也笑咧开嘴,伫立房门外的左丹菊则失意地离去。
清清先是眨了下水眸,又眨了一下,「我怀孕了?」眼睛睁得大大的,一时之间还没有真实感。
王之铁疼宠道:「你要当娘了,清儿,以後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不可随意乱走动,等回到总舵,我会多派几个人照顾你。」
清清总觉得那意思是「我会多派几个人监视你,教你没法子再落跑」。偷偷看向丈夫,他正动手将房门关上,闲杂人等全识相地走了。
她颦起眉,有些费力地抬眼睇著走近的丈夫,高大的身材要欺负人是很容易的……因为她见到一种奇异的熟悉,那是会让人呼吸紧促的光芒。
如果不是离房门太远,她会直接转身逃离这一双炽烈黑眸。
「你怀孕了还给我乱跑?很好,非常好。」他冷哼。
哇,要秋後算帐。
「我不知道啊!我又没有怀孕的经验。」她要赖皮道。铁哥的脾气不发则已,一发会吓得人发抖。「你要凶我吗?」她吸了吸鼻子,突然扑上来环住王之铁的腰,把脸贴靠在他的胸膛,倾听他有力的心跳。「人家跟你道过歉了,你还凶?你存心害我难过是不是?万一我伤心过度,流产怎么办?」以柔克刚,存心要他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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