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薄唇一抿,轻巧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回去哪?」他愈听愈不安,好似她下一刻就会消失,让他永远找不到。「你说啊!」
她那表情像极了在崖边那天,他骇极,不想失去她。
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她支支吾吾的想解释。「没、没有,我是说……可能……啊——」想到了!「可能会回瀑布去。」
一席无心的对话勾起他的不安,他开始烦躁起来,直觉她没有说实话。「你说谎。」
她看出他的不安,於是安抚道:「如果你不信,」她拔下指环,「喏~~我就不戴它了。」唇线上扬,她笑了。
脱去戒指後,她的心情变得好轻松,像是卸下压在心上许久的大石;或许,她老早就想脱下,只是她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充足的理由。
她将指环放在床边,对著左荆说:「我不再戴它,不管它是红色还是绿色。」
他凝重的神色没有减缓,抿紧的唇没有放松,僵硬的身躯仍是紧绷。
暗叹一口气,她咬著唇角,摩挲他的轮廊,一会儿後坚定地道:「重要的是我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
久久,他才允许自己将头埋在她颈间,紧紧地拥著她,细闻她清雅的味道。
范予葵双臂疼得发麻,但她不在意,只是安静的拍抚他的背。
他在撒娇呢!一个顶大立地的大男人在她怀里撒娇,一个原本冷若似冰的男人……她没有一丝征服的快感,反而难过得想哭。
好没用!
左荆此时觉得自己竟是脆弱得不堪一击,他开始懂得何谓害怕……
他害怕失去她。下雨了。
范予葵将小手伸出窗外,在这种诗情画意的氛围里,她想淋点雨~~忽然,大雨倾盆——
打得范予葵喊疼,倏地缩回手,不悦的嘟起嘴。
烂天气,说变就变,她今天原本计画要出去溜达溜达的,却下起这场雨,打乱了她的行程,真是可恨啊!
左荆跟江维恩去巡商行了,紫蝶八成又跟段桑在抬杠,没人陪她说话。
她趴上圆桌,百般无聊的画圈圈。
其实她不想待在寒府,府里有种让人透不过气的感觉,很闷,很不自在。
尤其是怜总管,她看人的眼神很讨厌,还有江维恩,他盯人的目光更讨厌,两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唉,到底是他们怪异,还是她难相处,专挑别人毛病?
她像虫似的爬上圆桌,整个上身趴著,四肢凌空,她好懒好没力哟,大圆桌冰冰凉凉的,好舒服~~
和这里相较起来,在太白山上的日子虽然过得很简单,吃的是粗茶淡饭,穿的是粗布麻衣。
可是,她还是喜欢太白山上的生活。
她好想回去,想回太白山跟婆婆他们一起生活……她无意识的划动四肢。
「你在做什么?」左荆推开房门,对范予葵的举动感到好笑,「学乌龟爬?」
她抬起头,无力的道:「是啊,看能不能爬回太白山。」他终於回来了。
「闷坏了,嗯?」他坐在圆桌旁,用宠溺的语调说。
「算是吧,好不容易不晕车了,结果却下雨了,这阵日子都闷在房里,没出过棘苑。」她拉住他的衣袖,发觉湿湿的。
「你淋雨了?」这才发觉他的头发也湿了。「怎么没撑伞?你不是跟江维恩一道出门吗?」
「师兄还在商行忙著,我怕你闷坏了,急著回来,才忘了带伞。」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师兄又想找他比武。
下午巡完商行後,江维恩旧事重提,说要跟他比试,结束长久以来的拉锯,却被他坚定的拒绝了,不是他瞧不起大师兄的武艺,而是他未曾有过取代他入主寒府的念头,不论是小怜或是寒府旗下的产业。
不料他的拒绝惹得江维恩大怒,当场运劲连发四掌,掌掌狠绝,而左荆在毫无防备下,阻挡得万分惊险。
他对这情况感到很无力,若不是湘映偷了段桑的物品,他定不会再踏进寒府一步,倘若不是顾虑到段桑的处境,他早就离开了。
最令他深思不解的是师兄的武功,突飞猛进不说,连招式亦精进不少,可是内力却显得窜流紊乱……
她撑著头,打断他的沉思,揶揄著:「外头的雨下得正大,你还能忘了带伞,真够了不起的。」乌溜溜的眸子在他身上绕了几圈。「瞧你浑身都湿透了,万一著凉该怎办?」
她念头一转,马上恢复精神,跳下圆桌直嚷:「走、走,洗澡去。」二话不说,便拖著左荆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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