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心兰绝望的垂下了头。「我明白了。」
她缓慢的转过身,直到背对他,才让泪水溃堤。
「都是东陵国不好,这一切都是东陵国的错。我知道你永远都不可能原谅姊姊,不可能原谅东陵国的一切,永远都不可能放弃复仇的,我终於明白了。虽然是这样,但是我……」她徐缓的转过身,朝他露出一个美丽的微笑。「我还是爱你,无可救药的爱上你。」
傲鹰为之一颤,为了什么?为她的容颜?还是她的绝望?她为什么还能这么坦然的表白自己的心意?这么无所顾忌?
紫心兰的笑容渐渐褪去,换上一抹悲戚。「如果……如果我求你,求你放弃仇恨,你愿意吗?就用我来补偿你,如你所说的,如果我死了,姊姊一定会很伤心的,所以……就用我和姊姊的一生来赔偿你,求你……求你放过东陵国的人民,他们是无辜的。」
「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他冷哼一声,「不可能,当年南国的百姓又何其无辜,你和玉芙蓉两个人的命又算得了什么?我要你们赔上全部,包括你们豢养的家禽走兽!」
紫心兰真的绝望了。她别开脸,不愿意去面对他仇恨的睑。「既然如此,我也不会苟活,我会陪著东陵国的人民一起死。」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你眼睁睁的看著东陵国灭亡。」他阴狠的说。
紫心兰摇摇头。「你不能决定我的生死,只有我才可以主宰自己的生命。」说完,她转身冲向窗口,毫下犹豫的跃下栏杆,朝地面下坠。
傲鹰惊愣的想上前阻止时,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著她坠下栏杆。
他惊得停止了呼吸,血色尽失的望著紫心兰下坠的身影,脑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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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约走进书房,便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
他看著坐在书桌前发呆的傲鹰,不禁连连摇头。
「别再暍了。」里约劝道。
傲鹰拾起头,睑色憔悴,「她竟然敢这样对我、」
「看来你受了很大的打击。」
傲鹰淡漠一笑,又灌了一杯酒。
「我知道你酒量好,千杯不醉,但是你总不能把自己关在这里,什么都不做。」
「我能做什么?我竟然眼睁睁的看著她摔下去,却什么也做不到?」
「你在自责?」里约挑起一道眉。
傲鹰紧皱著眉头,突然深沉一笑,「我输了,彻匠的输了。」
「这代表什么?你承认你爱上她了?」
傲鹰沉默了一下子,深深的叹息,「看到她坠地的一刹那,我的心像被掏空了,心神俱裂的痛苦远比七年前的那场悲剧还要来得深刻?我不能失去她,我的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个念头,有生以来,我第一次感到这么害怕。」
里约讶异於他的坦白。「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这副狼狈的模样,真正的狼狈。」
傲鹰讽利的嘲笑自己,「没想到我真的会败在这两个女人的手上,难道真要我放弃这些年来所背负的仇恨。」
「得了吧。」里约觉得好笑。「本来我觉得如果你报了仇,会让你好过些的话,那么我绝对支持你的作法。毕竟我自己也有一笔血仇要报,我明白那种感受。但是这些都过去了,我希望你能够听我的劝,好好的放手去爱一回。」
「爱?我以为我已经抛弃了。」
「没错,你抛弃过。从前的你,为了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不惜用仇恨当藉口,咬牙忍受所有的屈辱。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最大的仇人已经死了,其余的人都是无辜的,这一点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你却一直醒不过来,仍然活在过去的痛苦当中,硬生生压抑自己的感情,变成一个报复的工具。你在利用自己逃脱过去的伤害,逃脱过去的阴影,其实你还是很在乎她的,你的心里还有玉芙蓉的影子。」
傲鹰瞪著里约沉著的脸色,说不出话来。
「我猜得没错吧?」里约的表情转为柔和。「你不断灌输自己仇恨的压力,所以把对梅尔达的恨全都转移到玉芙蓉身上。你会接受东陵园的提议,把紫心兰囚禁起来,也是想藉著报仇抒解这些年来所承受的痛苦。但是你怎么也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转移对玉芙蓉的感情,而爱上心兰那个丫头。」
傲鹰瞪著他,陷入沉重的思绪里,没想到里约的一番话居然重重的打醒了他!
他爱上了心兰?那种几乎要捏碎他心脏的痛苦、那种惊骇的恐惧……居然是爱?
「想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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