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阳气正盛,任何虚幻之象不易成形。
时辰一到,何云飞一个命令,大家则进入迷魂阵,狞笑、哭声如魔音般欲震人耳膜,扰得人心神不安,渐有人把持不住、精神委靡、手舞足蹈起来。
“闪日凝神,吐气吸气,思绪净空,心神宁定。”何云飞不断的提醒,士兵们立即着地盘膝而坐,气息逐渐恢后十常,接着他喊道:“照平常大家所操演方式各就其位,坚守到底,不离其位。”
顿时,大家敞开,站定自己的位置。
“飞哥哥,这边走去就是坤位,我去了。”呈凤转身欲止时,何云飞又将她拉回,深深的吻了她。
“你要小心一点。”他摩挲着她的脸,再三的鼓励,“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记得,什么都不要想,把自己当成一只飞凤,—鼓作气的飞上九重天。”
“我知道了,飞哥哥,你自己也要小心。”
两人依依不舍的又说了几句后,眼看午时就要过去了,才分手各门寻找自己的卦位,破迷幻天地万物之干镜和坤镜。
干镜反射出剧烈火焰,人一靠近,如大火烧身,炙热难耐,呈龙在信中有言破此镜不可用铁铸之兵器,以免导热灼自身,于是何云飞手执桃木所削之剑,运全身之力后,不顾身上的灼烫烧痛,一柱擎天的直向干镜刺去,镜面碎裂,四周火气渐熄,如春风迎面。
何云飞见干镜已破,心系呈凤的安危,他想寻她时,才发现自己没有多剩余的力气,而身上也有多处灼伤,于是只能就地盘坐养气。
坤镜则是冷冽刺骨,人稍微接近,犹置在冰洞—般,寒气逼人,全身血液凝滞不走,仿佛成了僵死人,呈凤强自运气畅流全身,当身子暖和起来时,她把握住时机,一捉气,翩然飞了起来,剑尖离坤镜一寸之距时,她身子却直直往下坠落。
就在她的双脚要碰到冰岩上时,她腰间—挺,后翻一个筋斗,然后双脚往壁上一蹬,借力使力,一飞而上,她闭上眼睛,回想着那天何云飞抱着她飞上崖顶的情景,霎时,她觉得周身温暖和煦,于是张开眼睛一看,才看到手中的剑直直的刺入一面镜子,镜破冰融。
我做到了!呈凤欣喜万分,不顾疲乏的身子,快步的折回去找何云飞。
一路上,她见到许多土兵或卧或坐,每个人仿佛是油尽灯枯似的,再往前走,一见何云飞闭目盘坐,脸色死白,身上净是被火灼烧的伤,有些焦味。
“飞哥哥……”她惊慌的跑到他身边,频呼唤他,声音不觉哽咽了起来,“飞哥哥,你不能死啊……”像推不倒翁般的激动摇晃他的身体,嘴里哭喊,“飞哥哥……”
“别……摇,会痛的。”他的眼皮颤动一下,眼睛微睁开一条隙缝,眯着眼觑她。
“你……讨厌,故意吓我。”说着,她抱着他喜极而泣。“刚才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凤……妹子,我没事,别哭了。”他缓缓的抬起手来,拭去她脸上的泪珠,“你做到了。”
“嗯,我做到了。”她小心的扶他站起。“我们都做到了。”
迷魂阵破后,休养生息十天,何达开亲自领军上阵,由何云飞和呈凤做先锋,直捣辽营,不到一个月,辽国派人求和,结束两国之间的纷扰。
战打完了,回京城的路上,何云飞和呈凤转到望山去找呈龙和离珠,商量接下来要如何面对赐婚的问题。
天威难测,福祸共当,四人决定齐同回京城面对这件事情。
这晚,四人在呈龙的书房共商此事,事关两对有情人,于是瞻前顾后的,就怕牺牲其中一对的幸福,总说不出一个圆满。
“这样也不好,那样也不好,像我们这样讨论,永远都得不到结果的。”拖拖拉拉的,呈风总是看不惯,她不耐烦的说:”呈龙,我们四人就属你的脑袋最好,事情想得透,你说了就算。”
语罢,六对眼睛则盯着呈龙看。
这可难倒他了,爱情哪里想得透、理得清,成全一对,另一对就必受委屈,若是四人能全身而迟,那么最最可怜的便是阿蛮公主,她主动争取所爱,何错之有?何其无辜?
“我……我无计可施。”就算孔明再世,也是无万全之计可想。
“无计……”呈凤心里急了,说起话来也不由得大声起来。“呈龙,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没有事情可以难得倒你,怎么事到临头,皇上的刀子就架在咱们的脖子了,你倒是一句无汁可施,落个轻松,这太不负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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