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新娘(20)

2025-10-08 评论


哪知梅童对着那玉佩流眼泪,却冲着他骂:“我爹的东西为什么不早一点交给我,到底安什么心?”

看来,对他的感激还是有限。

可孤觉得自己很倒楣,好像他做什么都不对。没什么意思的,去打理被哭湿的衫子,衫上几道刀痕,是给两女夹攻时划上的。他揽起眉头,一件疑案未明,他问:“那逃去了的姑娘,到底和你结下什么仇?”

“她杀了我奶娘!”梅童把玉佩往怀里收好,一下拾回地上的剑,紧紧抓着,又是一股悲愤之状。“昨日送多入朝之后,我在院子练剑,这贼女领了几名大汉,侵人我家,我听见奶娘呼救,赶回屋裹一着奶娘……奶娘便已死在贼人刀下!”

那贼女企图偷袭她没有成功,反给拂中穴道,当时门外蹄声疾至,来的正是魏可孤,一伙人起了忌惮,纷纷逃避,就那贼女慢了一步……“你当时在大梁上,为什么不下来和我说清楚?”

“一时间,我哪晓得你什么来头?”梅童怒叱,却又哽咽起来,“况且……我一听说爹死了,整个人心乱如麻,只想赶到皇城去探消息,根本没心逗留……”

说着,她两行晶莹的眼泪扑簌簌淌下来。可孤不由得一震,心头惊动,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原来,昨日在窦家厅堂,那一串滴落在他手背上的水珠,竟是她的眼泪!是她一听到父亲的死讯,当场在大梁泪如雨下……“后……后来呢?”可孤战栗地问下去。

“我到了里城附近,要打听消息……”

但那时满街车马已经乱成一片,到处有喊杀之声,梅童哪还能盘桓?只听说秦王已取得政权,着人开始捉拿太子、齐王之子,她也明白长安不能再留连了。

擒泪只得又赶回宅里,胡乱做点收拾,心一横,决意追上造杀了奶娘的贼女至少这个仇,她还报得了。

连夜的追赶而来,天才亮,就在枣子林撞上那偷偷摸摸,想溜之大吉的贼女,梅童本来有机会结果了她,偏偏给这魏可孤从中作梗,最后还是又让她逃去了……事情一弄分明,可孤心底那股子愧疚惭惶不知怎么说,口里啊呀啊呀直叹气。搞出这样的一个大乌龙,都要怪他不察,正牌的窦小姐被他当坏人,价品的窦小姐他却从长安一路巴巴“保护”出来,真个是非不明,真假颠倒!

难怪他隐隐觉得那假窦小姐透着古怪……父亲死了,她却一句话也没问到,一点也不显得悲伤,昨天黄昏她的同党跟到这里,给他打跑,她不是趁机骑了他的马想跟着跑?……

“那女人到底什么身分来历?”可孤蹙着一双浓眉发疑问。

梅童冷笑道:“这要问你才明白,你可是和她亲亲热热处了一天一夜的!”

给她这么一讥,可孤脸上红了红,然而他掉过身来,虔虔敬敬的向她拱手赔礼,“一切是魏可孤胡涂,出这种纰漏,委屈了姑娘,昨日在府上多所得罪”

突地“啪”一声,厉厉响在可孤脸上,他感到一阵辣痛,才知道丑姑娘赏了一个大耳光给他!他惊诧地跳起来,问:“你没事动手打我做什么?”

梅童脸上颤抖茗一种被冒犯了的,羞恼交加的表情,绷住嗓子道:“你……你这不知耻的小人,昨天伸手碰我的……我的……”

胸部!可孤不禁哑然,抚着刚受了刑的腮帮子,整张脸赦然火烫起来。坦白说,她打得有理,他能做什么辩驳?他摸了人家,而且还想了一整个晚上!

可孤还僵在那儿,梅童也不理他,抱了剑起身便走,去势断然。可孤这时反应倒快,赶着在瓜棚外挡住她。

“姑娘哪里去?”

“我哪里去要你管?”梅童不给他一点好声气,然而他体型魁梧,牢牢堵在跟前,她脾气再大,也只能发在他那片城垣似的胸膛上,怎样也产生不了应有的效果。“咱们无瓜无葛,我过我的独木桥,你走你的阳关道,没什么好纠缠。”

“姑娘有所不知,”唯恐你不了解,可孤十足耐心地说:“在下是厉恭将军的属下,跑这趟长安,是奉了命专程要接姑娘到塞外大营,与将军会首的,我得负责姑娘的安危去处。”

“喔……”地,她长长拖了一声,似乎领悟过来。“厉恭是吗,你说?”她的语气柔和得有些奇怪。

可孤不疑有他,一路说下去,“正是厉将军,与姑娘订有婚约”

不料话才到中途,叮然一响,梅童的蓝剑一瞬便抵在可孤的咽喉上,剑尖隐隐刺痛了他。梅童的本事在这里,往往能趁隙使出快剑,即便是可孤这样的行家,碰上她,一不留神也会有吃泻的时候,像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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