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二十了。”她小声的道。
“他们到底有多少人?不知道。要的是什么?不知道。武功到底有多强?也不知道。你就打算一个人去面对吗?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的能耐——”
“有啊!”她试着安抚他。
他自顾自的接下去说:“你可知道这样有多危险,你可知道一个单身女性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
“所以我才跟着你嘛!”唇角微微上弯,她笑得眉眼弯弯,却忍不住打了个阿欠。
终于,他安静下来,大腿的肌肉也没这么硬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不过!什么危险、困难的也都没发生嘛!反正有你在身边。”清澈的大眼眨啊眨的,柔嫩的唇上那抹笑容过分耀眼,她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信任。
段舞阳的心中掠过一丝暖流,属于女性的温暖沁人他已经开始不平静的深层意识里,带领他探索自己未知的地方。
他的手勾起她的手指,室内有着短暂的宁静。
“为什么你会这么相信我?”
他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是,充其量也不过是段若青的跟班而已,这世上有他或没有他,根本没什么差别。
“因为我喜欢你啊!”
话一出口,水幽欢就发觉这个男人身体又开始僵了。真是块木头,一句话就把他钉住了。
“你……这实在是…”
“怎样?”她理宣气壮的反问,谁说女人不能主动的?
“你……”他困窘得很,“这……”
“吓住你了?哈,就只一句话而已,有必要这么紧张吗?”她这几年的心思还真不值得。
“你这是不对的,公子他……”
段舞阳的神情倏地一正,原本有些动摇的眼神也不再迷惑了,他深吸一口气,“你是公子的未婚妻,千万不要再说这种话。”
蠢!真蠢!全天下就只这块木头还把那无聊的婚约放在心上。
“好啦!不说就不说,我累了,不跟你说了,我要睡觉。”
她的语气凶凶的,还用后脑勺对着他,让他弄不清楚她的真实心意,他只觉得刚才心还装得满满的,现在却空了一大半,怪难受的。
照理说,他不该有失落的感觉,因为她本来就是公子的未婚妻,就算她说她喜欢他也没用,他甚至开始责怪自己竟然出现窃喜的情绪。
他谴责这样的自己,因为这是忘思负义的表现。
过了好半晌,他的思绪仍在放纵,他低下头,以为她已经熟睡,她突然捶了他的小腿一记。
“放轻松点啦!这样我要怎么睡?”
“哦!”
“不要光说,要做到啦!”她又翻了个身。
“是”
他就是被她吃得死死的。段舞阳宠溺的笑了笑,背靠着石墙,也闭目梦周公去了,烦心的事就先丢在一旁,反正,他说什么也不会碰公子的东西,更何况是未婚妻呢?
***
囚天堡内,一名绝艳的少女坐在象征权势的主位上,面色不豫的瞪着来人。
“说下去。”她的声音清朗,却透着一股寒冽之气,再加上她眉梢、眼底那抹挥不去的邪恶,让人打心里害怕。
“是,宫主,水幽欢和那名男子在地牢里待了一整天,却毫无动静。”红衣蒙面人的首领恭敬的回道。
整个大厅里,没人敢出半点声音,也没人敢说一句话,这群高头大马的血性汉子对少女恭敬得很。
这时,少女的神情更显不耐。“他们不曾试着逃出去?”
“不曾。”甚至还放心大胆的睡了。
美少女哼了声,半抬起邪得惊人的瞳眸。“水幽欢到底在想什么?她不怕死?”
“禀宫主,异人谷……那边也没有动静。”
少女的嘴角先是重重的一抿,然后又微微掀起,声音似笑非笑的,“谁跟你问起他们的?”
“是,属下知错。”
红衣人惶恐的跪下,深知宫主相当在意异人谷,却偏偏犯了这个大忌,他有祸从口出之感。
“下次再犯,你就自个儿准备后事吧!”
“是”
美少女冷笑了声,“不过,你倒提醒了我,水幽欢的事,那男人绝不可能不予理会,他会派一个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愣小子来,事情不可能如此单纯的结束,你们说,他的用意是什么?”
那个男人?
所有人不由得都皱起了眉,他们一直不以为那个弱不禁风、半条命已经进棺材的男人会让宫主烦心,但这半年来,宫主多次和他明争暗斗,却一再地落败,这让向来心高气傲的囚天堡宫主怒火中烧,恨不得杀了那个该死的男人,一雪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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