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玩兴大发,走到溪旁,噗通的一声,把睡得正熟的水幽欢丢进浅浅的溪水里。
“啊!”水幽欢一屁股坐倒在溪水里,身子一矮,便吃了几口水,她错愕的张开眼,却听见段舞阳在一旁哈哈大笑。
“你真过分!”她抹去一脸的水珠,不依的拨水往岸上的他洒去。
“我让你清醒点还不好?”他的笑声不绝于耳。
“好个头啦!我的衣服都湿了。”
“下去洗干净一点,我不喜欢你脸上的泥。”他皱着眉头,无比认真的说。
水幽欢生性爱干净,若不是为避人耳目,她还真难以忍受在脸上抹上这些泥巴!她小手哗啦啦的拨水划开,走到距离他稍远的地方。
“你走开些,我要净身。”
段舞阳没异议地走开,他到溪水的另一头洗脸,并且拿把小刀刮去脸上新冒出的胡须。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当水幽欢终于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已经来不及了。
“哎哟!”
段舞阳及时在转过头去的刹那僵住了头,“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完了完了,我这下真的完了啦!”她苦着一张小脸,双手捧着一堆湿淋淋的衣服,不住的叫苦。
“究竟怎么了?你这样我更心急。”他快要失去耐性了。
“你……”一阵衣物悉悉索索声传来,她再次焦急的启口。“你可以转过头了。”
段舞阳在转身的时候,狠狠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从小,水幽欢就是一个清灵秀气的娃儿,他一直知道她很美,也一直以为他对她的美已经免疫了,然而,洗去一身灰尘的她,竟是如此美丽而优雅,肌肤白似棉絮,黑发亮而柔软,粉嫩的鹅蛋脸庞配上那双灵动慧黠的大眼、小巧而红润的菱唇,看起来是那么地柔美,更别提她浑身湿透,仅着贴身中衣的诱人模样——
“不行,不管你怎么想,她都是——”一时忘形,他竟然脱口而出心中的话,惊觉的猛地住了口,暗骂自己的蠢。
“你在说什么啊?”水幽欢大皱其眉,来到他面前,却见他连连后退。
“你到底怎么了?不要一直退啊!这样我怎么拿东西给你看?”
段舞阳倒抽几口气,暗骂自己难以掩饰的生理反应。“不,你站在那里说就行了。”
“这么远!你怎么看得到?”
“可以,我保证可以。”
水幽欢耸耸肩,献上她手中捧着的那堆湿透的衣裳,“就是这个啦!我完蛋了,我把它弄湿了,这下真的完蛋了。”
“衣服湿了?”这很严重吗?
“不是衣服,是武功秘芨。”
水幽欢从衣裳的暗袋中拿出一个湿透的手抄本,上头密密麻麻的写着字,还有一堆图形,一看便知是本颇有年代的武功秘芨。
“这是什么?”段舞阳的眼中进出怒火。
“武功秘芨啊!”她一脸无辜,他是不是没把她刚刚的话听进去啊?
“谁的武功秘发?”
谁的?还真问到问题的核心。眼见他已经脸黑了一半,水幽欢立刻老实招供。
“是囚天堡的,也是在江湖上早已失传的刑天九式。”她说得很轻描淡写,但段舞阳的脸却更黑了。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一直都在啊!”
“你为什么骗我?”他又再度咆哮。
她耸耸肩,笑得灿烂。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何况你一直都对这些没兴趣,所以我就没说学!”
“水幽欢!”他的脸更臭了。
她皱着眉揉揉额角,“好啦!现在全部告诉你,你就别气了,好吗?”
他终于明白了,事情显然不如他想得单纯,即使心里还是很火,他面对这张俏脸,却怎么也发不出脾气。
“你说,除了我知道的那些事以外,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水幽欢灵活的大眼转啊转的,似乎是在想从何开始说。
“不许隐瞒!”他又补充一句。
她吐吐舌,“好啦!我跟你说就是了。你猜的都对,囚天堡的人当初把东西交到我爹手上的时候,我的确在一旁,所以我也很清楚这整件事的缘由,囚天堡的刑天九式失踪了,而那东西却被带到我家,那人的目的是希望这本刑天九式永远的消失在江湖上。”
段舞阳嗯哼了声,他对这些毫无兴趣。“你为什么骗我要回家去找?”
“因为我的确是要回去找东西,只不过不是这个。”
“你故意要让囚天堡的人找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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