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顾虑到他的心情……就当作她受不了让美人吃苦吧!
「这里是?」他微转头四下张望。
「我迷路了,慌乱中只知道要策马狂奔,忘了辨明回去的路,所以就随便找间荒废的破庙栖身。这庙顶破了一个大洞,没下雨还好,一下起雨来,我们就糟了。」子扮个鬼脸,笑道:「只是要委屈你这位大少爷了。」
「不委屈。」他轻声道。从来没想过会有再见到她的一天,也没想过若她和从前一样,仍要他履行承诺不再出家,自己又该如何?
此时,彷佛他重生了似的,过往的一切全如烟似幻,他微勾唇笑了。
「喂!你要起来呀?不好吧!」子见他的动作,忙过来搀扶。「你的伤在背后耶!不要乱动啦!」
他攀着她的手,艰难的半坐起身,微喘气,却不愿放手,低声问道:「妳一直在照顾我?」
「是啊!」乱动怕动到他的伤口,所以子乖得很。另一手拂去他垂落额前的发,亲昵的气氛缓缓在他俩周遭蔓延。
「谢谢妳又救了我。」
没听出他的语带双关,子挑眉豪气地道:「不算什么,举手之劳罢了。」
「哦!」他淡淡的应了声,上半身软软的靠在她身上。「怎么从来没人说过花家的小姐会武?」
噫?他此言一出,让原本还觉得两人这般亲近有些不妥,正在想找什么东西让他靠着的子,愣住了手脚。
他淡然一笑,白晢的手紧紧抓着她的不放。「不仅会武,还会骑马?」
啊啊!她露出的马脚未免太多了些。
一时无语,她的身子僵在那儿,连动都不敢动了,脑袋变成一团浆糊。
「花解语,真的是妳吗?」他微倾身,在她面前轻吐,不意外的瞧见她微赧别开的脸色,他心头一暖,低叹道:「坦白说,我真的不介意妳是为何而来,只不过,妳真的忘了~」
子眉一皱,决定自己就忍耐到此了。不顾他那美丽迷人的俊脸,双手使劲一推,把他甩到地上,自己跳了起来。
「喂,你够啰!我已经忍耐很久了,你昏迷的时候就喜欢往我身上靠,我看你昏倒,不跟你计较。不过,你现在醒了还这样做,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也不想想自己诱人的模样,这简直是故意引人犯罪嘛!
他冷不防的被推倒,趴在地面上的俊脸微现若笑,背上的伤大概又裂开了。
「我把妳当成我的未婚妻啊!」他微侧脸,笑得好无辜,而且委屈。
马上正中要害,子的气无从生起,心里不安的问道:「你~~你没事吧?」
「还好。」他用双手撑起上半身,简单的动作就让他气喘吁吁。
他忍耐的模样让子的良心更为不安,她咬咬牙,再怎么生气也不该如此对待一个病人。想了想,上前扶住他,澄澈的大眼抱歉的瞧着他。
「你喜欢靠就靠,我不怪你了。」
一阵莫名的喜乐蓦然涌起,她的主动加上过往的记忆,让他盘算着要如何重拾旧日情谊,却终于发现她始终没有公布真实身分的打算,只是专注在他的伤口上。
他忽地道:「我从来没有自己决定过什么事。」
「咦?」她抬眼,手边还是没有停下。他背上的伤口果然又裂开了,担心让她压根儿没想到男女授受不亲的事,直接动手拆起他的绷带。
他背过身,形状优美的裸背上,从左肩到右胁一道血红的伤口破坏了完整的美感,颇觉碍眼。她轻轻地在伤口上涂着金创药。
「回到皇甫家,乃至于出家,甚至是与花家订亲,没有一件事是我自己决定的。」
背着她的声音,显得相当无奈,但又透着一股坚决。
她撕着自己的衬裙,一边道:「这样啊!那就找些事来做啊!」
皇甫缁衣笑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心肠软,却大而化之,老是随便应人的话,但这个意见,很好啊!
「我没有自己决定过什么事,那是因为做什么对我来说结果都不会变,我最想要的,始终得不到。」其是悲哀啊!
「这么惨,不会吧!」她一圈一圈固定住疗伤的布条。「瞧你什么都有,日子过得也挺悠闲的,没想到你这么不快乐。」
他趁她的手绕回胸前时,伸手抓住她的。「现在,我有了想要的东西。」
「哦,说啊!」她专注在他伤口的包扎上,想把手抽回。「别捉着我啊!还没打结呢!」
「我要的是妳。」他坚持不放。
将她用力往自己怀中扯,两颗头颅靠得极近,他趁她还没回过神时,直接凑上自己的唇瓣吻住她的,冒着被她推倒的危险,与她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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