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右边的男子低沉笑了起来,“不错,这就是我要造成的效果,让城里的人再度恐慌,提醒他们十年前所发生的事。”
昏暗的灯光,隐隐透出这个男子面容清瘦,浑身散发出杀气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
“石岑,你这点真让我既忏块又佩服,想当年你大哥石威对我照顾甚多,我无以回报,就连知道凶手是谁也无法将他逮捕,绳之以法。”左边男子觉得有愧。
被唤佗石岑的男子冷冷一笑,邪佞之气不下窗外诡异绝冷的天候,“刘大哥,你有你的顾忌,我哥不会怪你,任谁也不敢小覤鬼魅的力量,但我不同,我没有家累,要传宗接代也有大哥留下的一双儿女,我死不足惜。”
刘金龙担心的道:“石岑,话虽如此,但你也不可太过轻践自己的生命。”
“十年了,这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等这一天。刘大哥,你不明白,从小我便相当崇拜我哥,他文武双全,年纪轻轻便获得各方赏识,刚满三十便官拜县府参事,那几年我都以他为目标,想和他一样成功,谁知道十年前他竟然惨死在一个默默无名的小村庄,下手的还是个十岁大的孩子。”石岑想来便有很,人们易遗忘,不是当事人,是无法体会那种刻骨铭心的痛。
他要唤醒人们的回忆!借大家之手,讨回他石家的血债。
“我明白,所以当时正在他乡提亲事的你才匆匆赶回,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年迈的双亲接连过世,大嫂也遭遇不幸,只及时带走那双儿女。”他岂会不明白石岑为此做了多大的牺牲,放弃自己的婚事,将全部心力放在两个侄儿女身上,如果这些年来不是因缘际会让他找到那个人的下落,也许他不会执意的想报复。
“这不算什么,是我分内之事,追查日尚行的下落才是我最挂心的事。”石岑的双眸发着光,多年来的狂热全写在脸上。“当年我曾到那庄子彻底察访,却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日尚行当年果真是被冤枉的,王义一家四口不是他下的手,大家都冤枉他了。”
“不是他?”刘金龙骇道,这该如何是好?身为县衙差爷,下意识认为应该替日尚行翻案,但大错已造成。
“不是他,”石岑冷冷一笑,“世人老将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推到鬼怪之类,好安自己的心,当年在那村子接连发生的怪事也是如此,村民将难解的情形,都推到日尚行是鬼魅的猜测上,其实,那年那个庄子出现一个杀人魔,他杀了王义一家后,凑巧惊醒日尚行,这才让大家以为那案子是日尚行做的。”
“你怎么知道?”
“当年我始终不死心,在那村子待上好几个月,终于等到那杀人魔再度现身,在他还来不及犯下其它的案子前杀了他,那个村子才真正的平静下来。”石岑背着手在斗室内踱步,“那杀人魔是从外地来的流浪者?受到刺激便会发狂杀人,村民没注意到他是因为他是流浪汉,连吃的东西都要靠乞讨而来。”
“所以,日尚行根本不是鬼魅啰!”刘金龙惊道。
照这样推想,原来大家从一开始就错了。
石岑讥诮的干笑两声,“什么是鬼魅?如果说无恶不作、恶贯满盈的丑陋人心是鬼魅,那满街上都是鬼了。日尚行的确拥有不为人知的特别能力,他会读心术,能在赤手空拳下,将全身力量爆发出来,像利刃般穿透人身,他的特殊能力甚至可以压制司徒虹吟的预知能力,但是,他杀了我哥哥石威,却是千真万确的事。”
“你正面跟他交过手了吗?”刘金龙为他发起愁来,他只知石岑化名许志杉已住进断日山庄。
“还没有,我在等待最好的时机,等到他被众叛亲离。”石岑认为已经不远了,日尚行最大的缺点就是他对人世仍有眷恋,等到他心爱的女人也背叛他时,他肯定痛不欲生。
石岑无意间从师父口中问出日尚行没有死后,便下定主意要找出克制他的办法,他知道日尚行的心结,于是读遍天下奇书,无师自通,练出一套观命探运的本事。当他化名先知住进断日山庄,一眼就看出日尚行的矛盾,因为日尚行爱上司徒虹吟,偏偏他们之间夹着一层无形的隔阂,而司徒虹吟又因为自己的预知能力丧失而感到不安。
不要多久,等大家都认为日尚行是鬼魅,司徒虹吟必会离去,因为侍奉神的占卜师是注定无法跟鬼魅结合的,那时,就是日尚行的死期了。
“石岑,我现在劝你什么,你大概也听不进去,不过,别再杀人了。”刘金龙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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