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郎妹(39)

2025-10-08 评论


红叶连忙跑去缠着单季元的手臂,装作他俩相亲相爱。

单季元受不了,直想挥开她的双手,奈何的是,红叶像一只八爪鱼似的紧攀着他不放,还告诉言子虚说:“爷,我们现在感情可好了,直比兄妹呢!是不是?是不是?”红叶直用手去拐单季元的腰肚子,要他回答。

单季元才不说抿灭良心的话呢!

他用力甩开红叶的禁锢,拱手朝着言子虚一揖。“爷,若是没事,那属下下去了。”

“去吧!”他还有话要单独跟红叶谈呢!

单季元退了下去。

红叶看着他毫不留情的背影直讪笑。“其实,他平时不会这样的,可能是见着爷,不好意思。嘻嘻!爷,喝茶。”

红叶斟了碗三清茶递给言子虚。

言子虚看得出来红叶很努力的想改善她与单季元问的关系,为的是不想让他担心,他知道;可是,单季元是个冷性子的人,与任何人都不亲,红叶她可能是白费心机了。

“红叶。”

“是的,爷,红叶听着呢!”她虽然笑容可掏,但态度却不若以往那般的随便。

自从红叶知道他才是真正的莫提之后,她终究还是无法跨越身分的鸿沟,与他平超平坐。

言子虚看着红叶。

红叶回以一记甜美的笑。

也罢,反正她年纪还小,他有的是时间去等地。

“红叶,走吧!爷带你去一个地方。”言子虚不避讳地牵起红叶的手。

“去哪?”

“去就知道了。”言子虚卖了一个关子。

言子虚带红叶去看她爹。

“那是──”红叶看着前头不远处的老人,心里一阵凄凉的感受荡过。

“是你爹。”言子虚点点头。

“那一日,你给他的钱,他一部分拿丢还赌债,一部分便买了一个摊子做买卖,现在这个馒头摊子的生意可好的哩!”

“嗯!”红叶抿着嘴角,又哭又笑的回忆起过往。

“以前,我小时候,我爹便做得一手好鳗头,我那时人虽小,可一天也可以吃上三个呢!”

她还记得每天早上她爹起来揉面团,她起床撒尿,见着了,总吵着跟他要生面团吃呢!

爹总是骂她,说吃生面粗容易坏肚子,可她说什么也不听,就是吵着要吃,她爹拗不过她,扳下一小块塞进她的嘴里,她拉着裤子,睡眼迷蒙的,才甘心又上床去睡。

想起小时候,红叶禁不住的哭了。

“红叶。”言子虚递上衣袖给她擦眼泪,告诉她说:“你爹为了戒赌,曾斩断两根手指头。”

红叶一听,人全傻了。

“你爹他下了很大的决心不想拖累你,他以为他的女儿还在马家做牛做马,生活在人间地狱里,所以,你爹他每天天还没亮,就起来揉面粉、做鳗头,他为的就是你这个女儿。”

或许红老爹不懂得怎么当一个仔爹爹,但他疼爱红叶的心却是昭然若揭。

红叶听到言子虚的话,撒了一脸的浪花,她懂他的意思,他是要她原谅她爹是吗?

红叶看着不远处那个拚命吆喝的老人,他的两鬓双白、驼着个罗锅,可──他是它的亲爹。

红叶深吸了一口气,擦干了泪,昂着笑脸说:“我──去帮我爹卖馋头。”

红叶小跑步地走开。

言子虚看到他们一家和乐融融的景象,心知是到了与红叶道别离的时候了。

“主子,行里打理好了,咱们可以上路了。”单季元按着昨儿个晚上言子虚给他的指示,牵着两匹马赶来。

言子虚强压下心中莫名的冲动,跃身上马,策马就走。

单季元跟了上去。

只是──“爷,不跟红叶道别了吗?”单季元不解的望着言子虚,心中思忖,怎么可能,他应该会舍不得才对。

“不了。”当面道别,徒增不舍,他不喜欢见到红叶哭哭啼啼的。

“走吧!”言子虚策着马,扬尘而去,单季元则尾随在后。

红叶听到达达的马蹄声远去,她像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似的,倏地转过头,往刚才言子虚站的方向望过去。

那儿竟没人!

一种莫名的心惊拉住红叶所有的知觉,她──就是觉得事情不对。

红叶不顾一切的撇下鳗头摊子,急匆匆的奔了出去。

“爷──”她叫着喊人,身子不停的往前奔跑。

拨开市集中来来往往的人群,红叶没有看见自己想见的人。

“爷,您在哪?”红叶红了眼眶的大喊:“爷──您在哪?您回答我啊!爷她慌乱的脚步纷沓,她的思绪也在瞬间全都乱了,她只知道言子虚走了!他不要她了!她再也见不到他──再也见不着了──红叶被这样的恐惧给包围到几乎不能呼吸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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