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这就带大爷过去。”门夫必恭必敬的领着言子虚走到西院。
“我带来的细软全到了吗?”言子虚问道。
“到了,今儿个早上就到了。”
“那么,我带来的人日后住哪里呢?”
“夫人将西院那间大院落空出来,占地有九亩八分,有轿厅、花厅、大厅共二进,内宅十上十下走马楼,并且还有下房五间,这样的房数够吗,言大爷?”
门夫仔细的数着。
九亩八分!十上十下的走马楼!
“姊姊跟姊夫不必这么费心张罗,我这次来是办案的,并没有打算久留,不需派给我这么大的宅子。”言子虚一听这么大的排场,吓得连忙婉拒。
“老爷、夫人说,舅老爷难得来一趟,务必得让舅老爷住得舒服。”
“可我儿带了一个随从,这么大的屋子就这么让给我,实在显得有点浪费。”
言子虚打从心底不喜欢这么奢华的排场。
“这是老爷跟夫人的一片心意,舅老爷就收下吧!”门夫笑笑的替自家的老爷、夫人说情。
此时,他们已来到西院。
门夫推开门,先进去将所有的灯点燃,再请言子虚进去。
言子虚一踏进西院大门,再进过穿堂、过厅,最后一进是正房,上下两层楼。
“大爷的房间在二楼。”门夫特着烛火,请言子虚上去。
言子虚信步走上楼。
二楼回廊的墙面上镶着夜明珠,言子虚不需烛火就可以行走无碍。
门夫把言子虚带到最好的厢房。
青子虚推门进去。
厢房内的摆设是奢侈华丽的,而那些名家字画则挂满了墙面,但这些看在言子虚的眼里,全成了俗不可耐的装饰。
赶明儿个他一定要叫人把这些全都拆下来,他不喜欢故作风雅的造作行为。
言子虚拂袖往内走去,赶了一天的路,他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个大头觉,却没料到他的床上竟躺着一个小姑娘!
“这……”言子虚指着床上的人儿问门夫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门夫也不知道,只道是哪个丫头失了规矩,贪图爷儿的床舒服、好睡,所以,趁言大爷人还没到,偷偷的来睡上个一晚。
门夫赶紧上前,想去叫醒那名不懂规矩的丫头,可他上前一看,这才晓得那名不懂规矩的丫头竟然是红叶!
“红叶、红叶,快起来,爷来了,你醒醒啊!”门夫不停的摇着红叶。
但红叶花了一天的时间去打扫这间大宅子,又挑灯夜战的将这宅子里的书画作品一一看尽,现在的她可是又累又倦,所以,纵使现在派十条牛来拉她,她都醒不了的。
言子虚瞧她衣衫上净是脏污,一张小脸上也全都是灰灰的,心中料想,她铁定是收拾这大宅子给累坏的,当下,他使让门夫别再吵她了。“既然睡下了,就让她睡吧!我换间房也就是了。”
“言大爷,这怎么成呢?”这间房可是马老爷、夫人专门空出来招呼言子虚的,明儿个马老爷、夫人若知道是红叶这丫头睡在这床榻上,不剥了她的一层皮才怪。
“没什么成不成的,反正都是一张床、一张榻,睡哪儿还不都是一样的。”
言子虚折身出去,转向隔壁房走去。
门夫手里捧着枕头、被糯,要帮言子虚铺上。
言子虚却说:“我来就好,你别招呼我了,去歇着吧!”
“是的,言大爷。”门夫就要退下去。
“慢着。”言子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大爷还有事吗?”
“刚刚睡在我床榻上的那位小姑娘没枕头、没铺盖的,我怕她睡到半夜曾着凉,还请你帮那位小姑娘准备一床铺盖,让那小姑娘睡得安稳些。”
言子虚叫住他,想吩咐的就是这个?
门夫当下显得有些错愕。
言子虚以为他交代的事在执行上有困难。“是不是府里头的铺盖不够?要不,我这一套拿去给那位小姑娘用吧!”
他是个习武的人,身体比那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可是强健多了,更何况,这些年来,他四处走访民间,也有夜宿野外的经验,少个枕头、被子的,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件大事。
转眼,言子虚就要抽掉它的被儒让门夫带走。
“不!不是这样的,言大爷,您误会了,咱们府里还有很多备着的被子、枕头。”他刚刚愣在那里不动,是因为看了言子虚体贴下人的行为,而想起今早红叶叮咛他们的那些“浑话”。
红叶说这舅老爷跟马夫人是同一家“字号”制造出来的,铁定也不是什么好人,要他们能避则避。可照他跟言子虚相处的这一炷香的光景看来,他不但不是个刻薄下人的主子,他还是个体恤下人的好爷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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