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这么办吧!我去告诉三哥,要他——」她说着说着忽然没了声音,眼睛直楞楞地盯着聂平身后。「啊……三哥他走来了,脸色——老天爷!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生气,不晓得出了什么事了。」
楚梦月下意识往聂平身后躲,而楚君逸就这么经过他们走出山庄,没有看他们一眼,也没有说任何话。
「看来是谈得不怎么愉快,恐怕事情已经说穿了。」聂平稍稍转头。「小姐,我们分头行事吧!我去跟着楚兄,你去看看江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好。」楚梦月回答,一低头忽然发觉了一件事,让她不由得感到一阵羞怯。
「聂平!」她轻声喊他。
「什么?」聂平正看着楚君逸出大门。
「你——你还拉着我的手呢!」
聂平闻言猛地转身,愕然地看见自己果然还拉着她的手,随即松开手后退了数步。
「很——很抱歉,我——」他吶吶低语。
楚梦月也背过身去不敢看他,一颗心「碰碰」跳个不停,双颊似着火般滚烫。
怎么会这样的?她真不明白,一直以来她都是那么讨厌他啊!最近那种感觉为什么忽然消失了?自从上回一起去打探江青璃的身家背景之后,她经常莫名其妙想起他棱角分明的脸,而他的不苟言笑及沉默寡言也都不再那么令她烦恼了,这种转变——究竟代表着什么?她可是已在不知不觉中对他产生了好感?
她是那种一有话就藏不住的人,是以虽然极度害臊,她无意识地扭转双手,依然鼓起勇气低声说:「聂平,你……你……我好象不那么讨厌你了,真的,我刚刚才发现的。还有……你那么自然地拉着我的手,而且……而且拉了这么久都不觉得别扭,是不是……我在想你是不是……是不是挺喜欢我的?」
楚梦月好不容易说完这番话,抚着跳动过度的心静静等待。她可以想见聂平有多诧异,他一直是那么迟钝,有可能他的心意他自己都不知道,却在今天让她一眼给看透了,他一时之间说不出也是正常的。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心事让人猜出来了不好意思?」她再度开口当做是鼓舞他。「其实你也用不着害臊,人家不也说了不讨厌你吗?」
天!多么羞人啊!如果他不是像块石头老没反应,她又怎么会拋下女人的矜持跟他说这些个露骨的话?
咦?她都说这么明白了,身后的人为什么还是不吭声?就算他真的不好意思开口,难道就不会碰她的手或是扯扯她的衣裳吗?
终于,楚梦月无法再等下去了。
「聂平!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话都不会说一句——」
她跺着脚转过身,身后是清澈的池水及迎风摇曳的柳树,放眼望去空空荡荡,哪里还有聂平的影子?
***
楚君逸的怒气在踏出「银月山庄」时便已经随风而逝,他在林中驻足,看着一棵又一棵的林木,忽然间不晓得自己该往哪里去。
他叹息,无奈地笑了笑。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里。」
聂平从一颗大树后头走出来,也扯动嘴角还他一个微笑。
「要跟踪你,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楚君逸扬扬嘴角。
「梦月呢?刚才还看见她和你一在块儿。」
「她应该是到江青璃那里去了。」聂平看着他。「怎么?还是决定不送她回去?」
楚君逸一拳打在树上。
「为什么她执意要回柳家?明明知道柳文信只会躇蹋她、伤害她,为什么她还是一心想成为他的妻子?」
「你们究竟谈了些什么?」
「根本称不上『谈』。」楚君逸苦笑。「我承认自己就是掳走她的蒙面人,她楞住了,然后便一直求我送她回柳家,我不肯,她——她跪在地上恳求我,甚至还哭了。」
「为柳文信那种人下跪、流泪?」聂平摇头。「真不值得。」
「所以我很生气,虽然我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生气的权利。」楚君逸倚着树,低头道:「我想——她之所以会急着回柳家主要是为了她母亲,似乎她母亲病得很重,她害怕自己失踪的事会加重她母亲的病况。」
「如果真是如此,我想你该走一趟江家,至少让她母亲知道她的女儿目前平安无事。」
「这点我知道,我打算今天午夜就去。」
「可以的话,不妨让她回去看看她母亲。」聂平说出他的看法。「直接去向她母亲请求吧!既然你如此倾心于她,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她母亲知道柳文信是怎么样一个人,要求她母亲取消和柳家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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